悠然的語聲,淡淡的淺笑,不是嚴鐵歆是誰?
嚴鐵歆神情安閒,舒慎省卻已滿頭盜汗,忍不住道:“蒙兄莫要健忘,那位朋友擲的是一點。”
驚呼聲中,長鞭捲起了第二粒骰子,彈出。
嚴鐵歆淡淡笑道:“我曉得,當然也瞥見了。”
隻見他麵色凝重,全神灌輸,將寶蓋在耳旁不住動搖。
突聽“砰”的一聲,舒慎省已將寶蓋放在了桌上。
嚴鐵歆淡淡一笑,道:“鄙人若輸了,就將中間一心想曉得的那件事,奉告中間。”
那黑衣少年麵色不由慘白。
“嗤”的一聲,他麵上又著了一鞭。
就連傳說中那足以傾國的和氏璧,隻怕也一定能比這玉璧強勝多少。
舒慎省道:“你說的很好,是甚麼意義?”
舒慎省又忿忿的道:“你……”
但這粒骰子的去勢,實在慢得出奇,竟彷彿有線在上麵吊著似的,大師實在想不通,這骰子怎能不掉下來。
那少年眉梢一揚,道:“你若輸了呢?”
方纔長鞭飛舞,大氅翻起,嚴鐵歆眼角已瞥見,大氅裡那鮮紅的緞裡上,竟繡著隻飛鷹。
嚴鐵歆這體例固然取巧,但那伎倆卻當真是貨真價實,半分也取巧不得。
何況那少年以鞭彈出骰子,他卻要用手,顯而易見,這此中難易已差很多了,他又何必定要來獻醜?
世人早已被這少年的武功震住,現在竟見到另有人要來和他賭一賭,都不由瞪大了眼睛瞧著嚴鐵歆。
舒慎省麵上鮮血一滴滴流落,他卻連擦都不去擦,隻是冷森森的瞪著那黑衣少年,嘲笑道:“你若不肯當著彆人麵前認輸,我天然能夠出去,隻是……”
一番思忖後,他不由抬眼又瞧了瞧玉璧旁的骰子,俄然道:“好!我賭了。”
舒慎省道:“中間既不肯將大名相告,隻怕……”
嚴鐵歆倚在桌子旁,含笑瞧著他,悠悠道:“現在人都已走了,中間總該能夠認輸了吧?”
隻見他肩頭起伏,垂垂停歇,終究沉聲道:“你要問甚麼?說吧!”
那少年沉著的麵色竟突然一變,驚道:“你是甚麼人?”
但他卻仍站著動也不動,緩緩接著道:“隻是你要記著,這四鞭舒某總有—日要更加償還的。”
那幾粒大珠子的代價,天然也不會太低。
六粒骰子六點,已不能再少。
嚴鐵歆道:“不必了。”
他手一揚,第一粒骰子就飛了出去。
世人越感覺此人腦袋有弊端,並且弊端還不小。
兩個的語聲都像是刀,隻不過虞仙姬的刀已生鏽,這少年的倒是吹毛斷髮之利刃。
這時,嚴鐵歆手中第二粒骰子也已飛出,追上第一粒,“嗤”的一聲輕響,竟將第一粒撞得粉碎。
那黑衣少年不說話。
那少年麵色又變了變,道:“你如何曉得我想問甚麼?”
舒慎省道:“賭注……”
“好”字出口,他手裡的長鞭俄然毒蛇般的刺出。
舒慎省也是識貨的,他眼睛立即亮了,口中卻淡淡道:“中間要以這玉璧和珠子來賭甚麼?”
六粒骰子竟都是紅的一點,在白瓷的碟子裡,就像是六滴鮮血普通。
誰知那少年想了想,竟決然道:“好,我賭了。”
頃刻間已有十幾小我被他打得頭破血流,驚呼著奪門而逃。
那黑衣少年卻似還未足泄憤,又將四壁掛著的書畫,全都打得稀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