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一天瞎問,招人煩,還不曉得。真給我丟臉!”媽媽非常憤恚的說。
“這孩子,和彆人不一樣,一天到晚總問希奇古怪的題目,剛纔還問我老太太來不來月經,你說她這腦袋裡裝的都是甚麼?我也不曉得本身如何如許作孽,生了這麼一個怪物!”媽媽惡狠狠的說。
我聽著老太太的話,內心纔好受一些,她說得對,我又受屈了!但是這哪是第一次,這是數不堪數的次數,我就是媽媽的宣泄筒,她以為我是她生的,是她給了我生命,因而我的統統都是她的,我的確就是她的奴,她的私家用品,彷彿我是冇有思慮的、冇有感受的……
“那哪叫丟人,小女人有思慮,不向媽問,向誰問?那你過來,奶奶奉告你,為甚麼老太太冇有月經了!“她一邊說,一邊向我招動手,我便疇昔了。我眨著一雙大眼睛,出奇的看著她,她竟然理睬我?莫非她真的不以為我是怪物嗎?不以為我不端莊嗎?為甚麼她讓我感受那麼親熱?而這些,滿是媽媽所冇能給我的!
我站起來,一下子走出了病房,天早就黑了,夜很深了。平時這個時候,我是不敢出病房的,因為這裡離病院的承平間很近,上世紀8、九十年代,病院都另有承平間,不象現在,病院死了人,全數是給殯儀館打電話,那邊頓時來車就拉走了。
老太太語速陡峭,就象在講心機課,我聽得津津有味,內心的大疙瘩解開了,本來是這麼回事,如果媽媽也如許奉告我,那我早就不想了。
“這些都是知識,也是究竟,真諦性的東西,不怕孩子早曉得,早曉得早明世,有甚麼不好呢?是不是小丫頭,就是你太能提早思慮了!”老太太一邊說,還一邊掐了一下我的臉,然後笑眯眯的瞅著我,我感覺她的臉就象一朵盛開的太陽花一樣,固然她很老了,臉上的皺紋也很多,但是竟然是那樣的斑斕,這是一種獨屬於她這個年紀的斑斕!
媽媽說:“她來保胎,這孩子真貴重!象我們鄉村的婦女,哪有保胎的?懷了孕,還是乾活,甚麼活都乾,甚麼餵豬、砍柴,我都快生這個大丫頭了,還追著豬跑呢!這個大丫頭就是命大,我都不想生她,就想把她弄流產,我又蹦又跳,還用力勒褲帶,成果,她還是出世了!”
我分開老太太,回到媽媽的病床前,媽媽一上來就狠狠的掐了我胳膊根一把,她用儘了儘力掐,疼得我直掉眼淚,這和剛纔老太太掐我的臉可不一樣,臉上是輕柔無痕的,是一種愛好的意義!但是媽媽的一掐,是青紫了,是一種虐我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