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東辰留下傅明翰和五百親兵在虎帳內值勤,然後回到都城,讓瀝泉和肖媽媽帶著數十個精乾男仆和細弱婆子以及伶牙俐齒的凶暴媳婦子,跟他一起去會寧伯府。
這位將軍屬於二皇子派係,已經四十餘歲,卻向來冇有顛末實戰磨練,是以治軍乏力,練兵無術,均是紙上談兵之法。他想要在軍中生長權勢,拉攏中立軍官插手二皇子陣營,對那些人就得采納懷柔政策,因而不按軍規條例辦事,使得軍中拉幫結派,吃喝嫖賭流行,武備廢馳,戰力極弱。如果天子真出了甚麼事,要他們進京勤王,隻怕一個照麵就是潰敗。
其十四:出越行伍,攙前越後,言語鼓譟,不遵禁訓,此謂亂軍,犯者斬之。
其十:竊人財物,覺得己利,奪人首級,覺得己功,此謂盜軍,犯者斬之。
石碑高一丈二,寬七尺。朝裡的一麵,是臨摹顏真卿的《裴將軍詩》,“大君製六合,虎將清九垓。戰馬若龍虎,騰陵何壯哉。將軍臨北荒,顯赫耀英材。劍舞躍遊電,隨風縈且回。登高望天山,白雪正崔嵬。入陣破驕虜,威聲雄震雷。一射百馬倒,再射萬夫開。匈奴不敢敵,相呼歸去來。功成報天子,能夠畫麟台。”朝外的一麵,用厚重的隸書刻著軍規。
此軍規極其峻厲,真正完整做到的並未幾,在西山大營更是聞所未聞。這塊色如青銅的石碑一立,一股肅殺之氣劈麵撲來,讓那些憊懶成性的老兵痞都驚出一身白毛汗。他們敏捷探聽到,新來的領軍將軍出自武將世家安國公府,曾在南邊統兵十餘年,百戰百勝,且治軍極嚴,殺伐果斷,不包涵麵,不管是仇敵還是北晉官軍,都稱他“蘇閻王”。冇門路可走的官兵從速收斂起來,那些有門路的紛繁活動,想體例調走。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絕弦,箭無羽鏃,劍戟倒黴,旗號凋弊,此謂欺軍,犯者斬之。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固然會寧伯夫人總會咬牙切齒,在背後罵蘇惠蘭不識汲引,可也明白,這兩年她過得是甚麼日子,又如何會不恨?
蘇東辰達到會寧伯府後,做足了姻親的姿勢,先向會寧伯夫人問了安,又與胡勝酬酢了幾句,然後才請會寧伯夫人派人與瀝泉和肖媽媽一起去檢察三姑奶奶的嫁奩,取出那些對他有效的東西。
其一:聞鼓不進,聞金不止,旗舉不起,旗按不伏,此謂悖軍,犯者斬之。
其七:謊言詭語,假造鬼神,假托夢寐,大肆邪說,勾引軍士,此謂淫軍,犯者斬之。
其四:多出牢騷,怒其主將,不聽束縛,更教難製,此謂構軍,犯者斬之。
其三:夜傳刁鬥,怠而不報,更籌違慢,聲號不明,此謂懈軍,犯者斬之。
蘇東辰立起石碑後,頒下軍令,“全營放假兩日,第三日定時點卯,有違犯軍規者嚴懲不貸。”他大發慈悲,給他們兩天時候調劑心態,已是仁至義儘。如果到時候另有人想要找死,他也不介懷讓他們人頭落地。
其十五:托傷作病,以避撻伐,捏傷假死,因此迴避,此謂詐軍,犯者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