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推著楚墨塵朝六角飛簷涼亭走去,雙層重簷,鏤刻精美,金碧光輝,涼亭外,牡丹綻放。
孫貴妃端起茶盞,似笑非笑道,“世子妃倒是謙善,鎮南王府花二十萬兩買你一年時候沖喜,不是有大用處,本宮可要思疑鎮南王府有幾座金山不怕華侈了。”
這是楚墨塵摔落絕壁,被人救回京,第一次進宮給皇上存候,當年多虧了王爺替大景朝守住了邊關,把狼子野心的敵國擊退,纔有皇上本日的高枕無憂,王爺殺子立威,不說將士們了,就是皇上也震驚不已,王爺一共就兩兒子,殺了一個,就隻剩這麼一根獨苗了。
明妧眼睛輕眨了下,她甚麼時候說過這話了,做夢了吧,不過楚墨塵這麼說,她必定不能拆他的台,明妧望著皇上道,“皇上,那日華陽公主並非成心用鞠球打到明妧,當時給明妧賠罪了,前些天還特地去定北侯府給明妧送添妝,還是華陽公主親手繡的荷包,相公都說繡的都雅。”
皇上眸光落在兩人身上,楚墨塵坐在輪椅上,但麵貌俊美,陽光打在他身上,美的叫人堵塞,看的皇上心底一歎。
新仇宿恨加起來,估計都恨不得將他們碎屍萬段了吧,明妧心中如許想,臉上笑容愈發光輝,看的孫貴妃手癢恨不得將她活活撕碎。
朝中武將固然冇有文臣多,但幾近統統的將軍都為鎮南王馬首是瞻,就算有那麼幾位有異心,也得藏的嚴嚴實實的,羽翼未豐之前不敢露分毫,武將紮堆,那不是推杯換盞,那是整壇的喝,聲音宏亮,興趣昂揚處還會比劃比劃,連屋頂都能掀翻。
孫貴妃眸底冷了冷,這話不成能是衛明柔說的,明妧也不成能把一隻街上買的荷包收藏起來,她在信口扯談,並且還不怕她戳破她。
皇上抬抬手,免了楚墨塵施禮,然後問道,“朕傳聞你兩隻眼睛都瞧見了?”
楚墨塵被人害的雙目失明,斷了一條腿,皇上和王爺一樣氣憤,楚墨塵的世子之位他禦封的,皇上但願將來楚墨塵能子承父業,和王爺父子兩一起保衛大景朝。
當然,四皇子燕徙之喜,恒王府也很熱烈,但去道賀的人身份要低一點,比如穆王爺來鎮南王府送賀禮,穆王府世子則去恒王府道賀,要麼王妃去……
不過,明妧感覺這事十有八九是假的,要真捨得送,就不會送一隻荷包了,再說了,孫貴妃問的就是一句廢話啊,她要收到了,還會說隻送了荷包如許的話嗎,覺得拿衛明柔做擋箭牌,她就會算了呢,衛明柔在她這裡一點麵子的臉麵不比孫貴妃你大好麼?
就和撞衫似的,誰醜誰難堪,孫貴妃用心挑同一天讓四皇子搬場,目標是為了打壓鎮南王府,成果鎮南王府還是熱烈,反倒是恒王府冷僻的多,孫貴妃此舉無疑是抬起手狠狠地扇了一巴掌來媚諂彆人。
閒談了幾句,楚墨塵望著明妧,提示她道,“來之前,不是說要幫華陽公主討情嗎?”
楚墨塵輕點頭,醇厚的聲音如遠山晨鐘暮鼓,“都是世子妃的功績。”
孫貴妃是問的明妧,明妧淡笑回道,“明妧不敢居功,有這麼多人體貼相公,他必然會很快站起來的。”
不過孫貴妃弦外之音,皇上冇聽出來,鎮南王功在社稷,並且對權勢並不看重,要不是他硬要他掌管兵權,鎮南王早撂挑子不乾了,一個對兵權都無所謂的人,能夠會貪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