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麼,無事可做就很無聊,顧九就磨著方北冥給他講他們之前碰到的各種奇特詭事,跟聽深夜可駭小電台似得,導致本就粘邵逸粘得緊的顧九,早晨睡覺時恨不得整小我都貼在邵逸身上。把邵逸煩得不可,當然他抱怨也冇用,顧九已經認定他是口嫌體正了。
顧九臉都被捏變形了,力道還不輕,眼淚花兒都出來了,口齒不清道:“師兄,我錯了,你放手,我疼!”
顧九目光落到王小蝶身上,十六七歲的農家女人,穿戴普通卻整齊,梳著簡樸也精美的髮髻,容顏姣好,隻不過麵上冇甚麼神采,眼神也有點發木,看著怪怪的。
邵逸被他擠得脾氣都上來了,但又深知顧九雖慫卻死活不改的特性,隻能憋氣,“再擠我掉下床了。”
方北冥固然看起來很窮,但他在玄門中,還是有點名聲的。當年不管是他師父還是裴嶼師徒,亦不是籍籍知名之輩。曾經他在一夕之間落空三個親朋,此事在玄門中,曾引發了很大的震驚,但不管彆人如何詰問,方北冥死活咬牙不說,此中不乏有人思疑是貳心術不正,暗害了本身的師父,隻苦於冇證據,又有一些同門給他撐腰,纔不能將他如何。
顧九頓感不妙,等從將軍府告彆,他和邵逸跟在方北冥屁股頭後,看他一起走一起找些病弱殘散銀子,散去一半後終究停了手。顧九剛鬆口氣,就見他師父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店門前,門前掛著八卦鏡和旗幡之類的東西,一看就是賣玄門物品的處所。
邵逸勉強順了一口氣,想著熊孩子就是勸教誨,見顧九認錯也就鬆了手,重新爬上床。
當年,方北冥他們能破血煞陰龍陣,找不到半點記錄來幫忙,這個陣法,不啟動時完整冇法事前發覺,最後固然拚著三條命破了陣,但當時破陣的關頭點卻在邵逸身上,也就是說當時若冇有邵逸,即便再加一個方北冥,四人全死了,那陣法仍然破不了。
回到將軍府,他們又待了幾天,給董秀英的家人和白雪做了一場法事,此次的事情便完整結束了。
“師兄,這被子是不是濕的啊?”黑暗裡顧九迷惑的問,瘦巴巴的爪子抬起來在邵逸腰側摸了兩把。
邵逸彷彿被碰到了癢癢肉,整小我跟蝦米似的一彈,真的摔床底下去了。
顧九一驚,腦筋眩暈了下,感受本身魂都要被嚇離體了,從速默唸起了固魂經,不敢出聲,在被窩裡用力掐邵逸的腰。
“哈?”顧九茫然,我們是雲遊羽士,不是該雲遊四方,四海為家麼?
顧九跟著進了院子,略微打量了一下,這家人住的是青磚瓦房,挺大一個院子,家道在這個天下,已算不錯。
最後,方北冥扛著一堆道具,揣著這十幾兩銀子,到裁縫鋪裡給每人添了兩身冬衣,又去買了頭成年驢子,買了個二手的襤褸板車,給驢套上,師徒三人坐著便出了南湖郡。
這般一邊走一邊探聽,眼看再過幾天就要到荊陵郡了。這天傍晚,顧九他們冇找到睡覺的破廟,倒是顛末端一個村落。
到這時,顧九才曉得,方北冥雖說本身是雲遊道人,但實在他們是有駐紮點的。他們在間隔南湖郡約莫半個月路程遠,一個叫荊陵郡的處所,有座道觀,是師爹裴嶼和他的師父從祖輩擔當下來的,厥後二人去了地府,這道觀便到了方北冥手裡,由他打理。方北冥和邵逸一個月裡最多能有十天待在道觀裡,其他時候都是在到處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