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目光落在阿措烏黑脖頸上，那一道紅痕，格外較著。

他想到勤政殿的喧鬨與空曠，又想到榴花宮的阿措和孩子們……

一字一頓，竭誠又熱忱。

“嗯嗯，我想帶著阿麟一起去。”

阿措抬起柔嫩的小手，悄悄的端住了他的臉，就如同他常常如許對她普通，如許的行動，給人一種被正視的感受。

【106】

高處傳來天子沉金冷玉的聲音，“吵夠了？”

阿措瞧見元珣的鬱色，忙將小公主遞到了元珣懷中，“陛下，你抱抱皎皎吧，我來抱阿麟。”

元珣眸光微動，托著她的腰身，好讓她坐直身子。

阿措點點頭，“是有件事。”

那孩子一起睜著一雙安靜的眸子，看著窗外不一樣的風景，看到特彆當真。

見她這模樣，元珣哭笑不得，一顆心像是一半泡在酸水裡一半泡在蜜水裡，漲的滿滿的。

說話間，兩人換了繈褓。

元珣起家將窗戶關好，又將不知何時落在地上的烏黑底色翠紋大氅撿了起來，回到長榻上給阿措裹住。

因著二皇子的病情幾次，阿措的氣色始終不太好，麵色不似之前的紅潤光芒，眼下另有淡淡的青色。

聽到這話，元珣的指尖一顫。

元珣沉聲道，“阿麟衰弱抱病……或許是因為朕、克、他。”

……

換成了父皇抱，小公主歡暢的“呀”了一聲，肉嘟嘟的小手還揮動著。

但冇兩天，二皇子又病倒了。

頓了頓，他彌補道，“朕隨你一起去。”

看著台下的文武官員你一言我一語的，元珣高坐在龍椅上，隻感覺好笑至極。

元珣輕撫著她的臉頰，擠出一抹笑容，道，“好多了。”

見他承諾，阿措鬆了口氣，淺淺一笑，“嗯，我們一起去。”

他緊握著她的手，慚愧難當，卻又想不出更好的報歉體例，隻看向她道，“你也劃朕一道吧。”

元珣仰開端，眯起狹長的眸，看向遠方的天。

他就是個罪人，是個自擅自利的罪人。

阿措不解，“我為甚麼要怪陛下，在有小寶寶之前我就曉得了這讖語。如果要怪的話，那我也有任務。”

他在她耳畔發誓，“我元珣此生若負你，便讓我眾叛親離，不得好死。”

寒冬的天氣老是暗澹的，冇有陽光，隻要一片灰白，像是在河中翻起肚皮的死魚。

元珣瞧著非常心疼。

放動手中他杯盞，元珣道，“你在朕麵前冇甚麼不能說的，說吧。”

阿措抿了抿淡粉色的唇瓣，盈盈道，“我想……去一趟寶華寺。”

欽天監監正的話和李玄風的讖語，就像是揮之不去的魔咒般，讓他的端倪間又染上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