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逢大變，現在孤兒寄養在這間書塾的事兒，等閒對她這個生人和盤托出，總覺不當。

李詩詩答：“此人名為展燕，燕子門當代“盜蹠”之女，坦白開朗，無機心，該當可托。”

此時燕子門的名號從一個閨閣大蜜斯嘴裡吐出，使展燕不由反問：“你竟曉得燕子門？”

展燕看了一眼這個孩子，應當是這間書塾裡年紀最大的了。

展燕聽得津津有味，不由說：“不瞞你說，我恰是燕子門現任‘盜蹠’的女兒。”

李詩詩看著麵前這個開朗坦直的女人，道：“真戀慕你們這些江湖人，想去哪便去哪，蕭灑的緊。”

展燕剛走，李詩詩便穿過院子，走到一間偏房。

話分兩端，各表一枝。

說來，燕子門也是個建立數百年的大派，由一個燕姓女俠創建，掌門皆稱‘盜蹠’，提及來，又怎是四大派這些新興門派能夠比的。

“趙方升見過客人。”孩子很有規矩地向展燕施禮後，便去一旁煮茶。

她長髮及腰，披在身後，頭上插一根青玉流蘇簪，柳眉明目，紅唇白齒蒜頭鼻，皮膚白淨如雪，手指苗條如蔥，身著素衣小衫，青白長裙。

內裡有十幾個孩子，大家持著一卷書來，齊聲朗讀。

坐定，號召一個約摸十三四歲的孩子說：“方升，給客取些茶來。”

不過，此事既然與己無關，展燕也是不大體貼的。

隻想了半晌，她便不再窮究，隻道：“燕山茶好，母親便常常飲這茶，父親見母敬愛飲，乾脆盤下了整座燕山茶場嘞！”

女先生要展燕進入歇息的，是在這書塾隔壁斥地的一間小室。

正焦心間，俄然烏雲壓頂，風雨高文，街道上商販行人也垂垂散了，方纔還熙熙攘攘的大街，一下子靜了下來。

伴跟著孩子們的喝彩，女先生向展燕招了招手，表示她出去避雨。

說著話，那邊趙方升已經將茶燒好了，擺佈各倒了一杯，李詩詩對展燕道：“北地的燕山茶，女人該當喝的慣。”

享用著這甘美的茶水，心中卻在冷靜策畫著其他事情。

“女人生得一副好膽識，”李詩詩誇獎後，接著說：“不似我，從小在閨閣中長大，冇見過甚麼世麵。”

孩子們一聽放學，喝彩一陣，三三兩兩在書塾裡玩起來。

女先生與展燕對坐，先容道：“這間鬥室，是我常日發問考校門生的，客可在此歇息躲雨。我是這書塾的先生，姓李名詩詩，大師亦喚我作小詩。相逢便是有緣，不知女人如何稱呼？”

展燕天然不懂這些情愛之事，閒談當中，聽得屋外雨勢漸小，感覺不能多擔擱，當去尋人了，便倉促告彆欲走。

“難怪，女人的父親包得下整座燕山。”

“展燕，”展燕乾脆利落：“展翅高飛的展，燕子的燕。”

小室靠牆處擺著一個不小的書架，堆滿了書卷，窗台又養了三兩株香蘭，小室中間，擺著一張桌，兩個坐墊兒，桌上擺著茶具，桌邊正用炭火小爐咕嚕嚕燒著開水。

“那裡話，爹孃就我一個女兒，看的緊，我也是偷跑出來的，”展燕又飲了一盞茶，接著說：“倒是你，家資頗豐，天下之大，還不是任你玩耍，隻在你想或不想罷了。”

不等李詩詩出言挽留，便聽到方升在門外喊：“大姐姐，盲眼大叔和白髮老者，是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