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賦領兵前行,到豫州界便選了一塊陣勢相對陡峭,可讓馬隊衝刺的草甸安營,派標兵去比來的郡城報信,靜等換防。
夜裡,當萬籟俱寂之時,越平郡王卻悄悄走向了繼平公主的營帳。他身後跟著十名羽林軍中的數一數二的妙手,氣勢洶洶,明顯不懷美意。他們的目標很明白,就是非論越平郡王做甚麼,都不能讓旁人影響到越平郡王想做的事。他們霸道的打倒了繼平公主營帳口的高句麗侍衛,拉開帳簾子。越平郡王直接出來就將正在帳內桌板前看書的繼平公主抓起來緊緊抱在了懷裡。
如此佈局,實乃皇朝之深意,既表現了太子之職位高貴,又彰顯了天子之權威無上。
隻見一隊百人馬隊呈現在了使團大營以外,他們身著紅色鎧甲,鎧甲在落日的餘暉下閃動著刺眼的光芒,好像一片片燃燒的火焰。這標準的羽林軍打扮,讓人一眼便能認出他們的身份。但是,在這隊馬隊當中,為首的三人卻顯得格外惹人諦視。他們皆是二十擺佈的青年,鮮衣怒馬,英姿颯爽。白衣飄飄,長劍佩身,帶著一股不成一世的氣味。
三人騎馬緩緩行至大營前,麵對迎出來的羅賦,他們並未上馬,而是傲岸地昂著頭顱。三人中居左的長臉青年,眉宇間流暴露一股不羈之氣,他開口言道:“越平郡王在此,還不速來拜見!”說著,他朝居中男人拱了拱手,那意義再較著不過,居中之人便是越平郡王。
越平郡王,乃是中山王的獨子,名叫秦陽。中山王英年早逝,留下這獨一的血脈。當今聖上自幼便與中山王豪情深厚,對這位弟弟心疼有加,在中山王不在後,便將統統的心疼給了秦陽,將秦陽接到身邊扶養,視如己出。聖上對秦陽的寵嬖,遠超本身的任何一個兒子,不管他想要甚麼,聖上都會竭儘所能地滿足他。直到秦陽十六歲那年,聖上才依依不捨地放他出宮立府。即便立了府邸,秦陽也是獨一一個能夠不聽召就隨時入宮麵聖的王爺。正因如此,越平郡王成了全部大懿最大的紈絝後輩,除了天子和太子,他誰都不放在眼裡。
豫州,有知府統製一方,其下郡城星羅棋佈,各郡皆有郡守鎮守,然這知府卻非吏部所能等閒變更,皆因他直接管太子府統製,好像太子之臂膀,延長至此。
而位於豫州心臟之地之晉安城,卻又是另一番氣象。此城兵馬,完整不受太子統製,自成一派。晉安城設皇城兵馬司,城防之責,皆由二十萬皇家禦林軍擔綱。禦林軍英勇善戰,歸皇城兵馬司統製,而皇城兵馬司,則隻服從於天子陛下,其虔誠之心,如同盤石般果斷。
在使團一行人當場安營紮寨以後,光陰悄悄流逝,轉眼已是兩個時候。太陽悄悄走到了西山頭,天涯染上了一抹殘暴的朝霞,好像一幅精彩的畫卷鋪展在天涯。就在這安好而平和的時候,一陣短促的馬蹄聲突破了這份安好,由遠及近,如同一股澎湃的潮流般囊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