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語剛落，殿內傳來一聲可駭的嘶吼……聲嘶力竭中，有些慎人。

“我從不敢問起小離的事，那日，他返來的那日生了一場沉痾。從那今後，他隻字未提，也無人再敢提起。”

他睜全雙眼，看向跪地不語的顧相國，有些衝動，“按顧卿所看，眾皇子中何人能擔此任。是二皇子玉恒，八皇子玉堯，還是九皇子玉德？乾脆顧卿幫孤選一人？！”

“與前次一樣，見到人，性子就狂躁不安，太醫現在也束手無策，聖上聽了就將殿下鎖在這風吟殿。”

就當殿下和我幾近絕望之際，另一個籠子裡悄悄鑽出來一人，瞧見她，是個小女人，七八歲的模樣。趁著看管的人打盹，將幾個籠子的鎖一併翻開，放走了統統的孩子。

“婠婠，方纔我進殿，聽著那太子口中喊著一小我的名字，叫做……小離。那小離是何人？”

“臣有事啟奏。聖上，儲君乃是國之根底，現在太子殿下遭受不測，心智儘失，恐難當儲君大任。聖上該當早日立儲，為我玉都這百年基業啊！”

顧相國與梁太傅二人在這朝中爭鬥多時，定見向來反麵，底下兩派人也無人再站出。不過，此二人的企圖，他們倒是看得清楚。

“聖上叮嚀過，風吟殿本日起不準外人進入！”風塵守在門前，連同殿外的宮中保衛十餘人，將這風吟殿封閉。

“他身材如何？”顧婠婠急著問。

聖上，是玉都五十載的仆人，必定不會等閒罷休，這四國朝奉的主位，又豈會等閒拱手讓人！？

二人低頭諾，“臣遵旨。”

“邊城一事我玉都雖大獲全勝，但傷亡慘痛，邊城的百姓至今無家可歸。民乃國之底子，聖上應先救濟災黎為先啊！”

芙蓉仔諦聽著，“抓歸去？”

“臣覺得顧相國此言不然。”梁太傅此時上前，朝中敢與之對抗獨屬他一人。

“你，是誰？”玉乾的聲音微顫。

風塵麵不改色，“蜜斯不必多言，風塵隻是按端方辦事。”

風塵還是不肯放行。

隻可惜，那日小離放出來的四十多個孩子，除了我幸運逃脫以外，一半死在了路上。而殿下和小離，一併被抓了歸去。”

顧婠婠心頭一觸，轉而苦笑道，“他復甦時，隻字不提；現在他瘋了，卻唯獨記得她。”

聞聲巨響後，風塵排闥而入，將癱坐地上的顧婠婠帶離。她已是一臉惶恐，久不出聲，被芙蓉帶回了宮學。

“小離……”玉乾自言自語，將目光聚在她的身上，又俄然渙散開，“不！你不是……”

“殿下想要迴避的事，是小離，還是李妃娘娘？”

“殿下……”她辨認出那聲音，朝著床榻處摸索向前。

“我與殿下自幼瞭解，殿下與我的交誼，世人皆知。如此算來，裡頭那位算是我夫婿，他現在病得如何，自與我這個做妻的脫不了乾係。”她自一副大師閨秀之態。

那四字一出，像觸及他的逆鱗，他猛地站起在空中四周亂扯，四周物件掉落的聲響，在這烏黑的風吟殿中更加慎人。

床邊的聲音時而強時而弱，幾次在喊的名字，又是阿誰，小離。

“開門，我要出來。”顧婠婠手一扯，往殿內張望。

聖上此言，並未奉迎誰，當然大多是在警告顧相國，切勿再對峙儲一事多言。而梁太傅，天然也未占到上風，在太子病重之際，將他支開，無疑是在擺盪這儲君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