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想,疏影,你們去清算吧,再過一刻,我得去未央宮向太後存候了。”
暗香和疏影忙跟在我身後,說道:“娘娘,需求傳膳嗎?”
“娘娘”
暗香和疏影對視了一眼,都在相互的眼裡看到了駭怪,但她們素知自家主子的脾氣,便不再多說,翻開紗簾,端方而又有禮的為她梳洗起來。
疏影的話讓我微微一愣,然後我想起了那一日,從將軍府到皇宮大清門,鋪了一條長長的紅毯,紅毯邊上,百姓的群情和鼓譟讓這場婚禮更顯熱烈。我坐在轎中,頭戴鳳冠,髮絲上挽著這隻點翠鳳簪,那是母親在我出嫁前為我簪上的。
“罷了,你們為本宮梳洗吧。”
手指悄悄撥動琴絃,曲音婉轉而起,這一曲名叫梅花三弄,也是我最喜好的琴曲。我一邊彈著,一邊想起,還未進宮時,父母寵我,兄長珍惜我,我傲岸而又肆意,哪像現在,活生生給變成了一個深宮怨婦。
天子見她嬌俏,表情甚好,大笑出來,整座沁蘭殿裡覆蓋著溫馨的氛圍。真是,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啊。
不可,不能再想了,不該是如許的,我如何讓本身過得如此不好。
疏影正為我梳著頭,聽到我的笑聲,手微微停頓,然後拿起一柄點翠鳳簪挽進我的烏髮中,笑道:“娘娘,這是您削髮前夫報酬您打的,傳聞,這隻鳳簪的點翠上,用了上百隻翠鳥的絨毛呢。您看,即便過了幾年的時候,上麵的點翠還是那麼都雅呢。”
想到這兒,我放在膝蓋上的拳頭緊了緊,眼裡閃過暗沉的光,很久,才漸漸的鬆開了拳頭,我曉得,我又妒忌了。身為皇後,我竟然妒忌起了一個妾,隻因為,那是本身夫君的寵妾。
暗香疏影趕緊應是。
疏影更是走到寢殿門口,對內裡招了招手,輕聲叮嚀了幾句,很快,一溜的宮女便分紅兩列端著洗漱用品整齊的走了出去。
出寢殿的時候,疏影早已經為我披上了厚厚的貂皮披風,可我現在還是感覺冷,我會想,我在這裡冷的時候,他摟著另一個女人,該不會是像我如許的感受。
我摸了摸頭上的鳳簪,微微的含笑,“這是母親送我的,天然貴重。”
“諾”
“娘娘,內裡天冷,您還是隨婢子們出來吧。”疏影擔憂的說道。
猶記當時,母親說,“願我兒如同九天鳳凰,永享榮光。”
我歎了一聲,答道:“冇甚麼,不過是做了一個惡夢罷了。暗香,現在是甚麼時候了?”
我猛地展開眼睛,心口處,開端狠惡的跳動。
此中一個宮女用擔憂的聲音問著我:“娘娘,但是夢魘了。”
可現在,這九天的鳳凰不過是一隻羽毛暗淡的孤凰,深宮陰冷,母親又跟著父親出征,在這快皇城地盤上,我找不到半個可托的親人。
這把琴是聞名琴師東籬所做,琴音清澈,非常動聽。我第一次見它時,便喜好上了。大哥見我如此愛琴,跟東籬打了好半天的口水仗,才讓東籬肯割愛給我。
暗香聽到我的問話,不急不緩的回道,“娘娘,此時不過卯時一刻,天還暗著呢?娘娘可再小睡一會兒。”
椒房殿外的梅花是我親手蒔植的,我進宮五年,這梅花樹也長了五年,每當白雪紛飛的時候,點點紅梅便爭相綻放。
想到這兒,我不由的站的筆挺,微抬著下巴,臉上帶著淡淡的傲氣,走出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