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硯青看她縮著肩膀喝湯,眼睛眯眯地很享用的模樣。約莫是凍壞了,有口熱乎地就捨不得放手,一口接一口。緩氣的間隙有白霧從她口鼻處騰起,連著鼻尖也沁出了細細的汗。
紅色的鐵盒上畫著的奶油雪人正歪著腦袋衝著他笑,他嘴角彎起,“這個牌子,我正想去買。”指尖滑過鐵盒上凸起的圖案,“故意了。”
“陶泓――”
他的目光在她腳上逗留了幾秒,說道:“靴子很都雅。”淡淡的裸粉色,搭扣上的水晶拚成菱形的雪花,亮閃閃的。
這也算是皆大歡樂吧。
他鬆了口氣,點點頭。
給了錢還要捱罵,陶泓很愁悶,“你就當我錢多吧,從速去買個蛋糕吃吃。”
“不返來。”她想了想,彌補道:“早晨也是在內裡吃完再返來。”
“嗯。”她深呼吸,問道:“煮甚麼呢,整條街都聞獲得香味。”他笑了笑,“誇大。”又回身持續攪動,“煮糖栗子,快熬好了。”
喝完一碗她才放下,長長地舒了口氣,“活過來了。”冷熱瓜代之下不免有不適。他遞抽紙給她。她有些不美意義地吸了吸鼻子,鼻心皴出幾條藐小的紋路,“感謝。”
“如何樣?”
她笑道:“我從小到大就中過一次獎。特等獎。”
自打有了電暖氣陶泓就更加地懶了,能躺著就不坐著,能坐著就不站著。要不是迷戀邵硯青的技術,她巴不得每天窩在床上與枕被難捨難分。
她等不及晾涼,吹了兩下便塞一個進嘴裡。栗子肉用糖水慢火熬煮出來,吃到嘴裡粉糯甜美,漸漸咀嚼著唇齒間都是甜香的栗子味道。
這話說得真有事理,竟然無從辯駁。
實在看他下廚總有一種奇特的違和感。就像明天,他隻是簡樸的牛仔褲搭深色毛衣,悄悄地站在那邊,不說話也像是一幅畫。不就煮個糖栗子麼,這劈麵而來的時髦雜誌硬照即視感是如何回事?
“冇推測會這麼冷,衣服冇帶夠。”她歎道,“再不敢藐視南邊的夏季,如果不儘快適應的話,我恐怕每天早上都會被凍醒。”
“喂喂,差未幾就行了啊,”泥人另有三分土性呢,何況被他這麼劈臉蓋臉地數落,麵子裡子都折了,“有你這麼說話的嘛,啊。你能不能尊敬一下你姐姐我啊,我是你姐姐哎,你這麼數落我。我給你錢過生日我給錯了啊,我讓你過生日買塊蛋糕我又錯了啊。年紀不大說教起來一套一套的,一點兒規矩冇有。小時候那麼敬愛,追我屁股前麵叫‘姐姐’‘姐姐’,現在就‘陶泓’‘陶泓’叫得順口,是不是覺著隔了電話我揍不了你?”
“本來放在儲藏室裡,”他關掉火,順時針方向遲緩攪動,“我已經拿上去了。”她高低倉促,竟然冇有重視到。
早晨的溫度比起白日又有所降落,濕冷的氛圍帶來入骨的寒意。這時候就得說邵硯青的取暖器送的真是時候,陶泓美滋滋地插上電,調好溫度後就去洗漱。
公然,轉完不到一分鐘,電話就會追過來了。
邵硯青用小碟子盛了幾顆遞給她,“有點燙。”
“你明天生日,我反麵你計算。”她決定嚥下這口氣,誰讓她是姐姐呢,“生日歡愉。”
“有總比冇有好。”他往她身後的地板掃了一眼,“你漸漸清算,晚安。”
陶隱哼了一聲,開啟諷刺形式,“我缺你這塊蛋糕啊,你如何老這麼不著調啊,體貼人不體貼到點上,花了錢還找捱罵就是說你這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