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陽光裡，男人白淨的臉上有一道清楚可見的傷痕。那還是初二那年，羅謙君為了蘇黎裳和一群男生打群架時留下的。他保護了敬愛之人十年，看著她從青澀溫婉的少女演變成妝容精美的女人，然後回身淺笑著說再見。

他的目光很有壓迫感，眼眸深不見底，原籽溫重視到他的十指上都戴著形狀奇特的戒指，手指苗條有力。

走出病院，天將拂曉，冷風吹得原籽溫滿身顫抖。羅謙君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走到馬路邊上打車。

“謙君，你的車呢？”原籽溫問。

“我另有事，先走了。”說完他就揚長而去，再也冇有看原籽溫一眼。

“你小聲點，這裡是病院。”原籽溫趕緊環顧四周。

原籽溫隻是笑笑。

“是言先生救了我。”

情感失控下的宣泄和掙紮，已經耗儘原籽溫體內的統統力量。現在她臉頰腫起，嘴角分裂，幾縷長髮被盜汗黏在臉上，實在狼狽不堪。不管差人問她甚麼，她都說想不起來了。

就在這時，那幾個青年圍上來，此中一個揚起扳手就朝男人砸過來。

混亂中，她顛仆在地，頭狠狠地撞在身後的車門上。麵前頓時天旋地轉，一隻手按在她的肩膀上，原籽溫本能地做出抵擋。

“你沉著一點！”清冽而禁止的聲音。

可他彷彿並不想接管她的謝意，“謝我就不必了，我隻但願你下次打動之前能先考慮結果，不是每次都能這麼榮幸。”

“被差人帶回警局了，醉酒駕駛。”

原籽溫展開眼睛，視野裡皆是紅色，鼻翼間漂泊著濃厚的消毒水味。

羅謙君底子不管那麼多，一個勁地詰問，“柏晨呢，為甚麼他不在這裡？”

她放下電話，“是黎裳。”

他說：“你等著，我必然會把柏晨那小子找出來給你一個交代。”

一刹時，原籽溫感到全部夜空都亮了。

羅謙君把原籽溫送到公寓門口。

男人麵色如常，淡淡地說：“我已經告訴你朋友了，他應當很快就趕來了。”

四年來，柏晨就像放進咖啡裡的方糖，熔化在她餬口的每一個角落，早已成為人生的一部分。可就是如許曾經密切無間的男人說走就走，毫無顧恤，未曾沉淪。

“給我就行了，感謝。”原籽溫掙紮著坐起家。

那群青年吵起來，原籽溫視而不見。言陌生站在一旁打了幾個電話，然後把手機遞給兩名差人。

“如果他們真的要告狀你，就是刑事破壞加蓄意傷害。失戀不是放縱本身出錯的藉口，你要曉得節製情感，不然甚麼事也做不好。”

正說著，隔壁病床裡走出來一個青年，手腕處被繃帶包紮得嚴嚴實實，神采慘白。

“這傢夥是誰？”羅謙君很不爽地問。

“我曉得。”

他的手指微涼，手心卻暖和枯燥，俄然有種讓民氣安神定的力量透過體溫通報過來。原籽溫下認識地拽緊他的衣袖，彷彿溺水者抓住獨一的浮木。

“說說罷了。”他刹時規複常態，“在你冇嫁出去之前，我還要擔當護花使者的重擔，總之我不會讓任何男人欺負你。”

如果不是言陌生的呈現，今晚的事真的不堪假想。

護士一臉猜疑地把藥交給原籽溫，臨走時還不忘再看言陌生一眼。

“這小子真他媽混蛋啊，我倒要問問他到底是如何回事？”羅謙君給柏晨打電話，“他媽的竟然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