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道:“連闕。”
一道硃紅色的仙光破開天涯,然後又在浩大的雲海中垂垂消逝。
鳳玄把連闕護在身後,與眾仙點點頭打過號召安然走入大殿,向首坐上的天帝微微欠身,“天帝。”
鳳玄並不睬會朱雀的談笑之言,直直看著他道:“連闕他……”
他就那麼托著連闕的下巴,微微低□子凝睇著他,又再反覆了一遍剛纔的問話,“朱雀仙君,所見如何?”
“朱雀仙君。”離得比來的太清仙君走向前來,向朱雀微微欠了欠身,“一彆三百年,仙君無礙便好。”
“那麼,我就把連闕交給你了。”朱雀聲音仍舊暖和,他乃至一向在淺笑。但等他說完這最後一句,朱雀四周的仙光四散,彷彿和仙光一起散去的是朱雀的靈魂。
連闕是第一次來到天殿之上,有些不適應周身純然刁悍的仙氣,彷彿腳下一個不穩就會被震懾倒。
在仙界當中,四大上古仙君的職位極高,幾近是除了天帝以外最高貴的神仙。朱雀對於眾仙的禮數早已習覺得常,隻微微點了點。
三百年前的鳳玄的確深愛著朱雀仙君,乃至不吝以一魂一魄的代價鎮守楚嶽之魂。但三百年後,落空的一魂一魄帶著他重新愛上了一個全新的朱雀仙君。
朱雀又看著天帝,歎了口氣,“燁華,三百年前我就冇有怪你,現在也一樣。我的心早已跟著楚嶽而散,又何談甚麼迴歸仙位。倒不如讓這孩子清閒做個散仙,便足矣。”
“太清,你動靜最通達,天帝急著召眾仙來所為何事?”一貫雲遊人間的元修真人環顧四周群情紛繁的眾仙,就近扣問他身邊的太清仙君。
以是這世上,隻要阿玄……
隻不過一瞬,連闕的眉心俄然生出一朵火紅的華蓮,和三百年前的朱雀仙君如出一轍,乃至聲音都由本來帶些軟糯的青澀竄改成朱雀仙君特有的暖和。
連闕把目光偷偷轉向一旁的鳳玄,這也是他為甚麼會那麼順從鳳王的啟事的。即便他信賴現在的鳳王具有著阿玄的影象,但他又如何能包管,這個鳳玄眼裡看著的人究竟是不是他呢?
而一向甜睡在連闕體內朱雀仙君的靈魂也終究在現在復甦。
“燁華,你這又是何必。我之以是從甜睡中醒來不過是藉著你一點仙力,朱雀仙君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經魂飛魄散了。正如同剛纔鳳王所說,現在站在你們麵前的不顧是朱雀的一點執念罷了。”
連闕這才昂首看清天帝的樣貌,通俗的黑金色眼眸,薄薄的美好的唇,如同神祗普通被經心砥礪的麵龐。和鳳玄的冷酷分歧,天帝周身都是一種冷冽高貴的氣味。
朱雀給了鳳玄一個你放心的眼神,“那孩子冇事,我不過是藉著燁華的仙力才得以長久醒來,和諸位一敘。”
九天之上,位於銀河之上雕欄玉砌的天殿,此時堆積了各路仙家。如許各路仙君會聚一堂的場景在仙界是很少見的,而夙來不愛理事的天帝也破天荒地呈現在天殿首坐,實在令眾仙家大吃一驚,不由得群情紛繁。
“如何會?”元修真人神采一肅,“三百年前的事不是早已疇昔,為何本日又再提起?”
鳳玄彷彿並未發覺到連闕的非常,隻抬開端淡淡道:“三個時候之前,我已完整毀滅了魔界之尊,想必天帝要說的便是此事。”
“眾仙家皆安好,朱雀心中也算聊有安慰。”朱雀看著一旁的天帝:“燁華,三百年前是我誌願散魂,你不必介懷至今,又何必難堪連闕喚我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