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小棒頭送了酒肉過來,世人又是一番吃喝,方畢,隻見一個白髮老翁站起家來,說道:“本日酒飯都有八成了,待女人生辰正日,我們再來酣醉一場。小老兒有一點薄禮,倒教女人見笑了。”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翻開。
“啊!”世人聞言,均不由得大吃一驚,畢竟,似是江晨這等妙手,拿本身的絕學武功相贈,這一份禮品,也未免來得有些過分貴重了一些!
黃蓉眉頭一皺,心想這女孩兒可越來越加冇法無天了。怎能邀了大男人到女人家的香閨中縱飲?“小東邪”的名頭可一點兒不錯,但本日佳賓雲集,決不能為這事懲罰女兒,掃了眾豪傑的豪興,對郭芙道:“你兄弟臉嫩,不會對付生客,還是你去。請妹子的朋友齊來大廳喝酒,大夥兒一同歡暢歡暢。”
“咳咳。”江晨清了清嗓子,畢竟還是不肯意給人看扁了,當下心念一動,取過紙筆來,將獨孤九劍墨了出來,遞給郭襄,笑道:“你江大哥身無長物,隻要這一套劍法還算拿得脫手,你依法修煉,不說天下無敵,但倘若能貫穿一二精華,想來也足以成為江湖上的第一流妙手。”
那肥頭肥腦的人廚子從懷裡取出一隻鐵盒,笑道:“有個小玩意,倒也可博女人一笑。”揭開鐵盒,取出兩個鐵鑄的胖和尚,長約七寸,旋緊了機括,兩個鐵娃娃便你一拳、我一腳的對打起來。大家看得縱聲大笑。但見那對鐵娃娃拳腳當中竟然很有法度,明顯是一套“少林羅漢拳”,連拆了十餘招,鐵娃娃中機括使儘,倏但是止,兩個娃娃凝然對峙,竟是武林妙手的風采。
“鄙人張一氓,不知尊下是哪一名?既然來了,無妨喝一杯水酒。”阿誰文士朗聲開口,抬手之間,一杯水酒穩穩的向著江晨,他暴露這一手工夫,彆的不說,但以內力而論,就已經穩在朱子柳之上,乃至不輸於死在江晨部下的阿誰尼摩星了。
郭芙哪肯自找氣受,郭破虜卻道:“我去拖二姊來。”倉促離席,走向閣房,過未幾時,隻他一人返來,滿臉驚奇道:“二姊說,她在房中擺豪傑小宴,不來赴這豪傑大宴啦。”黃蓉微微一笑,道:“你二姊便想得出這些匪夷所思的門道,且由得她。”郭破虜道:“二姊真的有客人那。五個男的,兩個女的,坐在二姊房裡喝酒。”
還冇走兩步正趕上郭芙,江晨本不肯意和這個大草包有甚麼來往,但既然碰到了,也隻能硬著頭皮笑道:“這不是郭大蜜斯嗎,走得這麼倉猝,莫非出了甚麼大事?”
輪到江晨,他不免有些難堪,世人都有禮品來送,恰好本身冇有,這也有些過分失禮,他手頭上倒是有一把無堅不摧的破金劍能夠當作禮品,江湖之人,奉上一把神兵利器最合適不過,隻是,他尚需仰仗此劍對於金輪法王,此時倒不好送出。
江晨把住酒壺,微一傾斜,酒水傾倒而下,注滿酒杯,環顧周遭,微微一笑道:“諸位,我先乾爲敬。”說罷,抬頭喝乾了杯中酒水。張一氓等人麵麵相覷,對於這個陌生的青年卻不知如何應對纔好!
郭芙明天的表情彷彿格外好,微微一笑道:“冇甚麼,我來找二妹去插手豪傑大宴,陸少俠你還冇吃晚餐吧,無妨先去大廳。”
江晨微微一笑,算是迴應,旋即打量了一下房中的幾人,隻見劈麵一人肥頭肥腦,敞開胸膛,暴露胸口一排長長的黑毛。那人的右首是個文士,三綹長鬚,衣冠修潔,手中摺扇輕搖,顯得非常風雅,扇麵上卻畫著個伸長舌頭的無常鬼。文士右首坐著個四十來歲的女子,五官倒生得清秀,但臉上刀創劍疤,少說也有十來處。側麵坐著個身材高瘦的帶發梵衲,頭上金冠閃閃發光,口中咬著半隻肥雞,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三人背向窗子,瞧不清臉孔,看來兩個是白髮老翁,另一個是黑衣的尼姑。郭襄坐在這一乾人中間,俏臉上帶著三分紅暈,眉間眼角微有酒意,談笑風生,非常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