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最後,崇禎天子不知成心還是偶然,又提了一遍前不久措置五王的事,這更是讓群臣對西廠搬家至南京一事不敢涓滴照顧。
從另一方麵來講,他們也算是擺脫了。
“京內東廠、西廠分而監察,而內廠獨主內廷,此本為萬利。”
“閣老說的挺對,這三廠一衛是監察天下臣民,天然不能老是在京內窩著。”
“遵旨。”蔣德璟心道這皇上不愧是皇上,裝起來倒是像模像樣,當即再次施禮,一樣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持續說道:
“謝陛下,言之於此,請恕罪臣犯顏之罪。敢問,陛下複設廠衛究竟所為如何?”
三廠一衛,向來是崇禎天子鷹犬的集合之處,凡是敢說一句好話之人,眼下不是被誅就是被撤,蔣德璟俄然提及此事,難不成是想要朝中再掀起血雨腥風?
崇禎天子擺擺手錶示王德化退下,實在崇禎對汗青上的蔣德璟還算是比較熟諳。
“若無它事,便散朝吧!”崇禎天子先是用心看了一眼站在文官行列最前麵的內閣首輔蔣德璟,才伸了伸懶腰道:“近期忙於國事,朕都有些乏了,要早些歸去歇息。”
翌日,皇極殿,朝會伊始。
崇禎天子此次罕見的冇有發怒,倒是如有所思的點點頭,表示蔣德璟持續說下去。
王德化天然不敢怠慢,趕緊點頭連稱遵旨。
已經回到暖閣坐下的崇禎天子臉上出現殺意,嘲笑幾聲朝身側道:
“陛下,臣有事起奏!”
“無妨事,無妨事。”
聞言,李若鏈趕緊抱拳道:“回陛下,弟兄們早都籌辦好替陛下出世入死了,這等事北鎮撫司最為善於!”
對於福王朱由菘等五王之事,群臣更是深感惶恐,這朱由檢都混到甚麼境地了,那但是正宗的皇親,這他都敢動!??
第三天下午,通州守備急呈遞京,稱被廢福王朱由菘百口儘亡,本人不知去處,其百口三十餘口,上至年老老者,下到哭泣嬰孩,竟甚無一活口。
“好。”崇禎天子點點頭,看著禦案上擺著那份通州東廠地支報上來的動靜,冷冷道:
就在滿朝臣工都鬆了口氣的時候,蔣德璟卻俄然不應時宜地站出來,躬身施禮說道:“陛下,臣覺得複設三廠一衛乃善政,然四署衙門皆歸於京,倒是大大的不當!”
......
不過能站在朝堂上的人定然不會是戔戔後輩,都是大大的老油條,實在已經有很多人在暗中揣摩,這蔣德璟雖屬閩黨,但卻更是帝黨,又怎會行此荒唐胡塗之事,此番怕又是順聖意而為。
眼下朱由菘正和百口在通州,崇禎天子說的挺好聽,是“保養天年”,可在場這些人誰不曉得是被監禁在那邊,一輩子出不了宅院。
“去吧。”
故而,朝中諸人固然心下震驚,但卻皆是不為所動,靜待後話。
並且還不是普通的動,是直接撤藩、除國!
喊完,王德化忽覺不當,趕緊加道:“天子在此,豈容汝等犯顏僭越!?”
“陛下龍體不佳,臣等惶恐!”階下群臣趕緊同聲喊道。
“臣明白!”
“閣成本日所說倒是讓朕想起來一些事,王德化,散朝以後你親身去曹化淳那兒一趟,就說打今兒起,西廠在京統統衙門都要儘快搬到南京。”
這廝在汗青上記錄上說的,固然做成的實事很多,才氣不錯,但他說過的話卻幾近都是海瑞那種直麵犯顏的,也就是那種頂用不入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