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都頭那邊!”
“這還用殺嗎?冇看到嗎,縣太爺跟銅鎖嘔上氣了,待會怕是要上牙咬吧?”
比及房遺愛登下台階,落座在公案前後,秦京娘也緩緩走進了公堂當中。
如此幾次幾下,比及銅鎖的銅環被折出白印後,房遺愛猛的一拉,兩斤重的銅鎖頓時與鎖環分紅了兩半。
耳聽世人對夫君輕視、調侃,秦京娘含笑不語,心想,“你們這幫管中窺豹的惡差,那裡曉得何郎的本事,彆說戔戔一個小小的銅鎖,就是丈八矛、點鋼槍,何郎也能將其折斷!”
背後痛罵一聲,房遺愛被氣得肝火中燒,朝著皂隸、捕快狠狠瞪了兩眼,接著撩袍大步朝縣衙走了疇昔。
暗自咬牙發狠過後,房遺愛回身將銅鎖丟下台階,對著兩廂的皂隸、捕快冷聲道:“都給我出去當值!”
“前兩任縣令固然陳腐,倒還不傻,如何新來這位跟個愣頭青似得。”
“我的天啊!這縣太爺該不是武舉出身吧?擰銅鎖跟擰麻花兒似得,如果換成人腦袋,還不得讓他當西瓜砸啊!”
“朋友!”秦京娘被說的滿麵緋紅,輕啐一聲後,小聲道:“奴家去內衙打理一番,官人就打起十二分精力,給這幫惡差立威吧。”
“鑰匙在都頭那邊?你們就不消當差了?朝廷發放餉銀,是養著你們喊標語的啊!”
“威……武……”
“這縣太爺怕不是個傻子吧?用手扭銅鎖?他能扭斷?”
“現在我們反倒被他給震住了!”
“媽的!不想著好好當差,一肚子心氣兒全都用來做著溜鬚拍馬的門麵工夫,真是一幫惡差加飯桶!”
“如果有人不敲,重打二十大板!給我用力的敲!”
見秦京娘成心諷刺,房遺愛眉頭微皺,用心冷著臉兒,嚴厲的道:“罷了,到晚來回到內衙,再來拜見倒也不晚!”
“就他這小胳膊小腿兒,怕連鑰匙都掰不彎吧?還來扭銅鎖。”
“這縣太爺有點不一樣誒,好大的手勁兒,怕是還冇結婚吧?”
“鑰匙呢!”
“好。”含笑目送秦京娘分開後,房遺愛清了清嗓子,挺直腰板不苟談笑,清楚一副鐵麵忘我房彼蒼的樣兒。
比及皂隸、捕快走進公堂,各司其職站立兩廂後,房遺愛這才悠悠開口道:“打個升堂鼓,叫本縣令聽聽響兒!”
一眾皂隸、捕快看著被丟在地上的銅鎖,一個個眼睛瞪得跟銅鈴似得,昂首看向房縣令的背影,不由目瞪口呆的嚥了幾口唾沫。
進到縣衙,繞過刻有“公道嚴明……”四個大字的影壁,一座非常氣度的公堂,隨即進入了房遺愛的視線當中。
跟著水火棍敲擊地板收回的“鐺鐺……”聲,為首的皂隸單膝跪在堂前,道:“啟稟太爺,升堂鼓打過了。”
皂隸、捕快們見房遺愛負氣前行,一個個側眼張望,臉上全都暴露了對勁的笑容。
秦京娘鬆開韁繩,負手徐行向前,對著目瞪口呆的捕快道:“將馬匹牽到後院兒!”
“怕不是上邊派來一個傻子當安排吧?”
“這小子乾甚麼去了?明曉得鎖著門,還大踏步向前走,莫非是想叫門不成?”
房遺愛單等著這句,比及世人話語一出唇,高高舉起驚堂木猛地拍下,極具威懾力的聲音刹時響遍了公堂。
房遺愛背後叫罵一聲,怒聲道:“誰要你們來驅逐!我問你們,日上三竿,府衙為何還不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