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被說的心中不快,放下筷子,側頭看向劉虞候,麵帶淺笑的馴良道:“虞候怕不是眼瞎了?”
“我!”劉虞候正在喝酒,聽到房俊皮笑肉不笑的話,幾乎將嘴裡的酒水噴出來,強忍著肝火嚥下酒水,夾帶慍怒的看向房遺愛,道:“哪一個眼瞎了!”
“房俊一貫實話實說,府尊、蔡兄又何必變臉變色?”房遺愛微微一笑,與秦京娘舉杯同飲,舉止間透暴露的氣勢申明,他那裡曾將曹州知府和蔡少炳的怒斥放在內心。
“房俊,你對上官口出不敬之言,按律就該掌嘴!”劉虞候氣衝牛鬥,模樣倒非常合適向人狂吠的惡犬。
“匹夫聽好了,本官乃是從四品通判,名義上、實際上都是你的下屬,下次若再敢直呼本官名諱,定要將你的舌頭割下來!”
“既然已有嫡妻,秦元帥捨得將令媛嫁給通判作妾?”劉虞候麵帶嘲笑,這大老粗提及話來,如何聽來如何講,美滿是將曹州知府先前教給他的刁難話語,重述了一遍。
秦京娘隻顧低頭品茶,神采淡定自如,心中笑道:“高陽公主是房郎的正妻不假,可我也是何郎的結嫡老婆,這樁事何郎曉得就好,隻要他至心待我,名份又算得了甚麼。”
“府尊堂下一名都虞候。”劉虞候向曹州知府抱拳見禮,神態非常尊敬。
聽到拍案聲,正在喝茶的房遺愛敏捷起家,雙手將秦京娘攬在懷中,一回身,非常文雅的將娘子放在了身後。
說著,房遺愛目光掃過蔡少炳和曹州知府,嘲笑道:“無妨去探聽一下長孫衝、長孫津、長孫澹三兄弟的了局!”
說完,劉虞候大步向前,手中寶劍高高舉起,饒是蔡少炳、曹州知府嘴上安慰,但卻各自向後退了兩步,任由手持利刃的劉虞候朝動手無寸鐵的房遺愛衝了疇昔。
“戔戔一個六品小校,也敢直呼本官名諱?!”說著,房遺愛公報私仇,再次抽打了劉虞候幾下,這纔算為秦京娘出了一口惡氣。
“房兄不成!”蔡少炳趕緊起家,疾行到房遺愛身邊,安慰道。
“這個小娘皮,之前對咱好似那廟裡的泥菩薩,如何轉眼就成了一塊軟玉溫香了?”
第568章 奪劍(1)
“我不過是隨口問問罷了,通判為何發如此大的火氣!”劉虞候恨恨嘟囔一聲,接著道:“通判如此待人,那裡有半點宰相之子的風采?”
“長孫丞相乃是上官,通判為何說此傷人之語?”曹州知府與長孫無忌一衣帶水,又以長孫安業馬首是瞻,心中的肝火確切比蔡少炳還要多上幾分。
劉虞候剛說一半,劈麵的房遺愛俄然一個箭步向前,伸手抓住他的盔鎧護領,右手掄圓了,就是兩個大嘴巴子。
這番話腔調柔情似水,聽得蔡少炳三民氣間發癢,暗自讚歎起了房遺愛的管家才氣。
接到眼色,劉虞候再次開口,“傳聞通判在長安已有嫡妻了?”
“虞候若不是眼瞎,怎會看不到我家娘子就坐在這裡?嶽父如果不肯,莫非是房俊強行擄掠來的嗎?”
“本官這劍少說也殺了數百人,倒從未殺過狗官,明天就那邊來嚐嚐鮮兒!”
曹州知府也站了起來,看向房遺愛,眸中閃過一絲怨氣,與蔡少炳分擺佈,站在了房遺愛身側。
此言一出,曹州知府和蔡少炳的神采頓時沉了下來,他們二人,一個是關隴門閥的旁支,一個是長孫無忌的弟子,親耳聽到首級、恩師的子嗣被人挖苦,心中天然非常不忿,更何況二人還與房遺愛素有舊怨,是以這番話兒,傳到他們的耳朵中,分量又增加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