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伯父,此地並非商討之處,他日房俊必然劈麵解釋清楚。”房遺愛憂心東宮耳目,並不肯向三人明說心跡。
魏征、楊波紛繁要求換茶,接著同杜如晦坐在隔房,單等著房遺愛到來,好唱一出“三堂會審傻駙馬……”的大軸兒戲。
說完,杜如晦指了指凳子,表示房遺愛坐下商討。
“我也要!”
“遭了甚麼?”楊波臉上笑容刹時化作怒意,冷聲道:“後軍督府暨管雄師運糧要事,怎能隨便讓與彆人?想你雖是後軍督府正三品官銜兒,但仍歸我兵部遙領,既然要罷官為何不事前到兵部堂上會揖?”
“三位伯父。”房遺愛與馬周同步走進隔房,順次對著三人拱手見禮,道:“此事並非小侄駑鈍,隻是遭了彆人……”
“不去!”楊波大手一揮,“我看到長孫無忌就來氣!”
無官一身輕,房遺愛歇下後軍督府後,便規複了“駙馬都尉……”的閒差,眼下坐在馬周身側,隻是低頭不語,看的李承乾心中恍忽,在依仗關隴門閥還是山東士族、豪門一事上扭捏不定。
第648章 郎舅閒飲
“不錯,想一人坐擁兩位公主古今罕見,並且房俊又納了秦京娘與謝瑤環為妾,如此一來,太子憂心胞妹怎能高興?”楊波喟然一歎,自認秉公忘我的他,竟對房遺愛的私事上了心。
自從李承乾不慎墜馬落下腿疾後,他的脾氣便有了較著的竄改,一邊防備著李泰、李恪奪嫡,一邊又拚儘儘力拉攏長孫無忌,怎奈長孫無忌表示的過分強勢,乃至於讓李承乾心生衝突,今早楊波、馬周、魏征等人出言幫忙房遺愛,更是叫他看清楚了朝堂中有一股能與關隴門閥兩相對抗的權勢--山東士族與豪門、布衣。
楊波呷了一口換過的清茶,嚅囁道:“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二人幾乎撞一個滿懷,相互點頭表示後,一齊看向房遺愛,神采倒是已經要追逐上尉遲恭了。
“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跳蚤,明擺著的嗎?”杜如晦放下茶盞,小聲道:“太子殿下對關隴門閥甚是倚重,而房俊又是接連與長孫家結仇,何況玄齡兄乃是山東士族首級,有了這一明一暗兩重啟事,太子如何能夠喜好遺愛?”
馬周先前也是窩了一肚子的悶火,但楊波一番數落,倒是替他出了氣,現在見身邊不乏關隴官員,隨即開口道:“楊大人,東宮又不止那一間值房,我們去隔房如何?”
見房遺愛神情不似敷衍,杜如晦苦笑一聲,“好了,飲茶吧。”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義。”楊波點頭否定了杜如晦的猜想,持續道:“這事兒人儘皆知,老夫說的乃是另一層乾係。”
“話說……”楊波欲言又止,生性暴躁的他,灌了一大口溫茶,內疚的道:“太子殿下好似不喜房俊。”
“嗨,永年兄莫要氣惱,先喝杯涼茶消消火氣。”杜如晦喝下半杯涼茶,因為此中放著冰糖的原因,身患氣疾的他並不宜多喝,估摸著胸中火氣被涼茶泄去後,起家從門外叫來內侍臣,道:“給老夫換杯平淡的茶水。”
李承乾因患腿疾,經常飲用三勒漿,此時坐在正座之上,舉杯道:“父皇禦駕親征突厥,眾位臣工乃是輔政肱股之臣,連日來小王多有怠慢,還望諸公包涵。”
“太師、太傅、太保。”李承乾一一敬過魏征、房玄齡、長孫無忌三人,說了很多不涼不燙的話兒,此中多有摸索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