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華擺手一笑道：“朕這出來一日了，還是回宮歇息舒暢。”

燕雲華細細摩挲著指尖的餘溫，卻笑道：“是朕，急了些，冒昧了些。”說完，他站了起來，對著商東儒道，“朕不過是一時髦起，想來瞧瞧大師口中的活觀音到底是如何一個女子？嗬，也不算白來你這靈樞院。”

“爹，這天色也不早了，我且回房本身取針了。”說著，商青黛對著燕雲華一拜，“陛下，青黛告彆。”

商青黛冷冷一笑，看向杜若，“阿若，你說，為何不給你們用銅人練習？”

商東儒又驚又喜地點點頭，“謝陛下恩寵！”

“華公子，小女失禮了。”商東儒恭敬地對著華雲一拜。

杜若也不想多他多說甚麼，隻感覺這個華雲渾身高低披髮著一股貴氣，半點不像行醫之人。

“商蜜斯，你……”

“陛下謹慎！”商東儒下認識地去護駕。

“不是能夠先刺銅人練習的麼？”華雲終究想到一句話插話。

華雲冷著臉兀自做在那邊，似是不籌辦領受商東儒的報歉。

“那朕就……落針了。”燕雲華撚鍼看準了曲池，正正地刺了下去，卻不想商青黛忽地一縮手，那支銀針竟是刺了一個大偏。

燕雲華偶然之失，卻傷了才子，此時怎好再出口留人？

商東儒語塞地轉過了臉來，歉然對著燕雲華道：“陛下，是我教女無方。”

就在兩人走出版堂的同時，商東儒隻低頭拿起欄柱邊的紙傘，還冇來得及給燕雲華撐起傘。

商青黛還是那樣涼涼地看著他，“陛下的意義，是要青黛向你報歉了？”

“容爹來看看！”

杜若正色道：“杜若。”

商東儒趕緊拉住了商青黛的手，“青黛，不得無禮！如果傷了陛下的龍體，你我但是欺君大罪啊！”

字體雋秀，特彆是阿誰心字的小彎勾，甚是妙哉，恰到好處地把心字中間阿誰點包裹在了正中間。

“朕想要的報歉，不該你說。”燕雲華斜眼看向了商青黛，“商蜜斯好大的脾氣，倒是讓朕領教了。”

“拜見院主。”

商青黛將手中的針囊打了開來，取出一根銀針，撚在手中，移近油燈火焰，“這銀針用前，須灼燒，如果冇有火，則可用烈酒浸泡，方可行鍼。”

“我還能說不麼？”商青黛掙開了商東儒的手，安靜地坐了下來，任由燕雲華將本身的衣袖捋了開來。

“嗬，商蜜斯經驗得老是很有禮。”

燕雲華大驚，冇想到商青黛恰到好處地一個吃痛縮手，卻將銀針硬是憋斷在了她的肌膚中。

“爹，你如果真疼我，就放我走吧。”這句藏在內心很多年的話，終究從商青黛口中說出來，雪花當中的她，瑟瑟顫栗，不知是因為手臂中埋針的疼，還是心底對父親絕望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