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隻要作罷了。

“小若，你說，來歲元宵夫子還能跟我們一起逛燈會麼？”

“八月，選秀。”杜若喃喃應了一句，看了一眼陳水蘇，隻能搖點頭，“夫子那樣好的人，陛下定是喜好得緊……”

“那……你跟不跟哥哥出走透透氣？”

杜仲說完，感覺語氣似是結束些，趕緊賠笑道：“不說那些了，mm，走，本日哥哥帶你好好玩玩，我們甚麼都不想，可好？”

杜仲心頭大石終是豁然七分，“你這小丫頭真是傻，離你回靈樞院另有半月，本日想不出來，又不是來日想不出來，急甚麼呢？”說到這裡，他忽地扶起了杜若，“走，跟哥哥出去逛逛，說不定就能猜出來了。”

“得！娘，這些話我都聽膩了！mm，走！”杜仲擺了擺手，黑了臉，將藥碗從杜若手中接過，順手放在一邊石桌上，頭也不回地帶著mm走出了懸壺堂。

聽著小廝們倉促的下樓聲，齊湘娘眯眼看著那對垂垂走遠的兄妹，眸光冷酷如刀。

當晨光從視窗落入房間，暖暖地照在床帳上，本日的涼意比前幾日更減退了很多，想必用不了多久，便能真正春暖花開。

“咚咚。”

“小若？”發覺杜若一向冇有回聲，陳水蘇撐起腦袋，定定看著杜若，“你在想甚麼？看你一臉笑容。”

隻聽一聲悶響，埋伏在冷巷中的小廝狠狠給杜仲腦袋前麵一棍子，杜仲隻感覺天旋地轉地，雙腿一軟，便有力地昏倒在地。

杜若點點頭，昂首強笑著看了看莫氏，“娘，那我出來看看醫書，不然仲春回靈樞院，我很多東西都忘了，定要挨夫子們的板子的。”

以是隻好作罷。

殊不知，此時，離巷口約莫十步開外的小酒樓上，齊湘娘早在那裡細細飲茶了好久。

“小若……”

齊湘娘將口中的暖茶嚥下，挑眉給邊上的小廝遞了個眼色，“等了半個月，終是逮到個好機遇，你們如果做成了此事，我重重有賞。”

正心。

“……”

杜若微涼的心終是有了一點點安慰，她走到了書案邊，目光落上案上的宣紙，便再也移不開來――

“商蜜斯天還冇亮便分開了。”莫氏不等杜若說完，便先將商蜜斯分開的事說了出來，“瞧她倉促分開的模樣，彷彿是想起靈樞院有甚麼急事似的。”

杜若黯然低頭，看動手中的早膳，笑得有些澀然。

杜若淺淺地對著孃親一笑，解釋了一句，“夫子平時就是這個時候吃早膳，我怕怠慢了夫子，以是……”

“……”

杜仲驚呼了一聲，拔腿便往冷巷中追去。

自從杜若分開靈樞院，便一向在懸壺堂中冇有出來走動過，好不輕易昨日元宵燈火盼到陳水蘇帶杜若遊燈會，卻冇有想到竟會讓這兩個小丫頭碰到了商青黛。

當杜若一手托著早膳，一手悄悄叩響了房門，路過的莫氏頗是驚奇地喚了杜若一聲。

杜若狠惡地搖了點頭，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哪有！哥哥必定看錯了。”說完，便從杜仲手中接過了帕子，將眼角的淚水都擦了個潔淨。

杜若沉沉地一歎，隻感覺視野有些恍惚，心字中間阿誰點，更像是一把頓刀，劃過心尖，不見血，卻足以痛徹心扉。

“哦，分開了。”

“正心？”杜若坐了下來，怔怔地將宣紙拿了起來，細心打量，心頭悄悄道：“夫子，你是讓我正心麼？是發覺我……對你……有了不該有的綺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