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深眯眼笑了笑，“身不由己的滋味，實在是難受，徹夜惹你那麼不快，天然是帶你出去賠罪的。”

洞簫聲中，不知何時竟多了一個琵琶聲。

商青黛冇有去應燕雲深，隻是低頭斟了一杯酒，回身敬向了他，“徹夜既然殿下已瞧見青黛，這杯酒由青黛敬完，便請殿下容青黛辭職吧。”

雪，簌簌而落，萬籟俱靜。

燕雲深頗是驚奇地看著商青黛舉杯走向本身，他淡淡一笑，“本王如果不肯呢？”

燕雲深起家拉住了商青黛的手，卻被商青黛狠狠打了一動手背，“嗬，好烈的商大蜜斯！”手指一緊，讓商青黛更是擺脫不了。

商青黛強忍住淚水，不讓淚水湧出眼眶，她挺直了腰桿，看著父親的背影走遠，咬牙道：“殿下，徹夜莫不是想用強淩辱青黛？”

燕雲深的笑容終究暖了起來，“本來如此。”

商青黛怔怔地看著宋王的側臉，身為皇室中人，隻怕他們的不得已，比她如許的人還要更多吧。

商青黛的嘴角微微一勾，浮起一個淡淡的笑來。

燕雲深點頭一笑，也上了馬車，“去城東，丞相府後巷。”

一曲吹罷，風雪似是大了一些。

“是。”

丫環重重點頭，“是啊！蜜斯，你快去救救院主吧，宋王殿下說了，如果徹夜見不到蜜斯你，就要狠狠打院主三十鞭子呢！”

“女兒不敢。”商青黛淡淡說道。

燕雲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轉頭對商青黛道：“商蜜斯，可否幫我把馬車中的洞簫給我拿過來？”

商青黛涼涼地應道：“爹爹如果不想我癡迷醫道，當初便不該教我醫術，不是麼？”

“青黛，宋王殿下還在等著你呢。”一襲鶴紋大氅罩在身上，頭戴烏紗的中年男人安靜地說了一句，語氣中很有焦心的意味。

“爹爹……”商青黛淡然喚了一聲，底子喚不回阿誰執意借女兒攀附權貴的父親。

“讓他等著。”商青黛冇有多看中年男人，還是那樣緩緩寫著，並冇有加快謄寫的意義。

一名丫環俄然急倉促地跑了出去，對著商青黛福身一拜，“蜜斯，不好了，宋王殿下大發雷霆，號令著要抽打院主呢！”

“爹爹也喜好恐嚇人，不是麼？”商青黛涼涼地應了一句，手中杯子往燕雲深手邊一送，“殿下，請。”

“好。”商青黛回身在車廂中找了找，終是找到了那支洞簫，給燕雲深遞了疇昔。

燕雲深笑然點頭，遞了個眼色給隨行的小廝，“去，把馬車趕過來。”

“彆怕，本王不是那種恃強淩弱的人，徹夜的梅花開得雖美，卻美不過這六合間自在安閒的雪花，我帶你去灞陵城中看看，那邊人氣暖些，總好過這邊冰天雪地。”

商東儒倒吸了一口氣，冷冷道：“很好，終是翅膀硬了，敢如此頂撞爹了！”

“醫者仁心，你有這份心，是我大燕之福，本王樂意成全。”燕雲深點頭一笑，掀起車簾，揚聲道，“去城南！”

“青黛，謝殿下成全。”商青黛福身一拜。

小廝勒馬調轉馬車，趕著馬車朝著城南馳去。

那是一曲淒清的歌，曲聲哀怨，大有求而不得的苦澀。

六合飛雪翩翩，這一刻，商青黛感覺，六合廣袤，人生如果能夠如此安閒地活，那纔是真正的人生最大的幸事。

“自是應當。”商青黛的淚花消逝不見，眉心微微伸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