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歌暗歎,這鏡門弟子公然不是蓋的,隻看一眼就知林藍中的是九幽屍毒,眸子一轉,計上心來,遣將不如激將,這謝小妹對本身的醫術非常自大,不如激她一激:“小尼姑,你說得是,鏡門浪得浮名,這女人治不好你的毒,故此推三阻四,我們也彆難為她了,不過你放心,你死了我也決不獨活。”
林藍又是悄悄感喟,這薛神衣莫非是段正淳的化身嗎?多情而又至情,實在讓他那些故交又愛又恨。
顏如歌懷裡俄然傳來一個衰弱的聲音:“顏女人,你彆動不動就給人跪下,存亡有命,我這毒太霸道了,想來這位大夫也治不了。”
黑孀婦派了一個熟諳路況的婦人護送林藍、顏如歌前去鏡門,臨行之前,薛神衣又叮囑:“藥菩薩若在鏡門也就罷了,此人菩薩心腸,斷無見死不救之理,倘若藥菩薩不在鏡門,必由他的對勁弟子謝小妹坐鎮,此人恨我入骨,是以你們千萬不成提我名字,以免觸怒了她,不肯醫治這位小師太。”
“謝女人醫術出色,號稱菱花女神,一枚菱花針,敢從閻王手中要人,不管甚麼重疾,都能妙手回春。”
“這個你放心,我自會安排。”
“不錯,我是謝小妹,家師不在,本門大小事件,統統由我賣力。”
“臭丫頭,你彆欺人太過!”
“你可傳聞過我‘三不救’的端方嗎?”
“紅袖刀出,必定見血,我的內服從夠震開你的刀勢,卻也必定會傷了你。”
顏如歌犯難:“我不認路,冇有你,我和小尼姑要如何去鏡門?”
“我來找藥菩薩看病。”
“彷彿得了重疾,謝女人樸重人將她抬到病室。”
“噢,她出甚麼事了嗎?”月神語氣就如一杯白水,讓人嘗不出半點味道。
兩個藥童拿來擔架,將林藍放了上去,抬今後院,顏如歌倉猝跟上。
薛神衣苦笑:“你這一招‘比翼雙飛’使得天衣無縫,叫我怎生躲法?”
顏如歌大怒:“見死不救,你算甚麼大夫,你另有醫德嗎?!”
黑孀婦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拿出金瘡藥灑在薛神衣的傷口,又命店家去請村裡的大夫,幸虧她並非用心要傷薛神衣,當刀刺入他的胸膛,已經吃緊刹住刀勢,傷口並不很深。
“你著個識路之人,和她們一同前去鏡門。”
趕到鏡門,恰是分開蒹葭關總兵府的第七日,林藍已是奄奄一息,神態不清。
“你就是謝小妹吧?”
“如何?”謝小妹神態落拓。
又用眼角睃向顏如歌:“你是何人,竟敢直闖內堂?”
顏如歌將那藥童撞開,闖進內堂,謝小妹正為一個老媼評脈,然後開了一張藥方,令她下去抓藥。
月神現在就在後院,他的雙目尚未病癒,仍舊蒙著一條白紗,負手站在一株丹桂底下,貪婪地嗅著陣陣甜香,橘紅的小花稀少地落在他的銀髮、他的白衣上麵。
謝小妹淡淡地說:“你直闖內堂,無禮之至,我天然看你很不紮眼,你請回吧!”
謝小妹明眸委宛,無辜地說:“我甚麼都冇做,我欺負你了嗎?”
月仆、月奴互望一眼,臉上皆有欣喜之意,隻要少主雙目複明,他們便可一雪前恥,找雙魚幫報仇了。
“你……”顏如歌氣得七竅生煙,這是甚麼狗屁端方!
“你的報歉,我不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