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酥兒不是被誰搶走的,這是她的誌願,何況她現在已是大禹的天子姒枸的宸妃,我們還提那些陳年舊事做甚麼?”
唐斬一刀削了疇昔,薛神衣騰身而起,那刀正從他的腳底掠過。薛神衣身在半空,卻又一翻,斬馬刀從唐斬的後背插了下去。
刀光如雪,映在薛神衣的眸子,接著刀鋒割開他的衣衿。薛神衣一掌震開他的刀勢,那刀並未傷及他的皮肉。嗖嗖兩箭,倒是東夷兵士射向薛神衣。
顏如歌笑道:“薛大哥隻說死以後的事,又沒說他現在就死!”
薛神衣感喟:“你費經心機靠近十三娘,就是為了拿到我的紅袖刀?”
“這不是陳年舊事,對我來說,就如昨日,曆曆在目!”
“不錯!”
傅晚燈紅袖刀已經揮出,兩個青鸞兵士當即擋在薛神衣的身前,卻被傅晚燈一刀砍倒在地。刀,已至薛神衣的身前,薛神衣退,疾退!
薛神衣現在凝神應對傅晚燈,底子得空兼顧,忽聽半空一聲厲喝:“薛郎,謹慎!”
顏如歌和慕寒煙看到薛神衣神采少有的莊嚴,曉得他要交代他們的是件天大的事情,不由齊齊停下辯論。
忽地聞得背後刀風湧動,薛神衣驚覺地翻身而起,一掌擊出,那人接了一掌,退開半步。薛神衣定睛一看,那人穿戴青鸞兵士的服飾,手中拿著倒是他的紅袖刀。
“你當年從我身邊搶走冷酥兒,我從你身邊搶走姬雪十三娘,這叫一報還一報!隻是這姬雪十三娘又醜又蠢,全部一個賤貨,哪能及得上冷酥兒?”
現在卻見一隊人馬自西而來,打著勤王燈號,倒是小賢王辛搖月在各州縣奧妙湊集的十萬人馬。唐斬一見之下,又得倉猝逃竄,風滾滾地逃出煥州。顛末一處峽穀,卻見礌石滾木紛繁而下,又不知死傷多少。
而薛神衣與唐斬的人馬已經打得難分難明,血雨腥風,矇蔽了全部日頭,西天儘是血染的雲霞。
“唐斬,還我孩兒命來!”薛神衣順手擊斃上前偷襲的東夷兵士,從他腰間抽出斬馬刀,撲向唐斬。
“我死以後,將我放到酒缸內裡,然後帶回鬼穀!”這就是薛神衣交代的事。
傅晚燈微微一笑:“但是這柄刀,你練了二十年,沒了這柄刀,你還能使甚麼趁手的兵器,須知妙手決鬥,容不得半點差池。”
“二師兄,到底產生甚麼事了?”慕寒煙感覺薛神衣必然有事瞞著他們。
薛神衣笑道:“與東夷部落大戰期近,存亡難料,不得先把後事安排好嗎?”
幸得副將倉猝勸住:“大帥,不成,這是激你呢!”
“但是紅袖刀並非神兵利器,隻是淺顯的生鐵打造,你即便拿到手又如何?”
“二師兄,你甚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自傲,我們鬼穀弟子打戰另有輸過嗎?”
慕寒煙俄然感覺臉頰一絲絲的冰冷,昂首,不知何時天空飄起大雪,瑞雪兆豐年,這本是吉利的兆頭,為何她的內心竟是如此不安。
“薛神衣,我要殺了你!”仇敵相見,分外眼紅,唐斬策馬高舉大刀奔向薛神衣。
“傅晚燈?”
“不錯,你公然心機周到,但要殺我,隻怕不易!”
“我卻情願一試!”
次日,唐斬帶領殘兵逃往煥州,點了一下部下將士,仍有二十萬人。但是將士連夜逃命,怠倦不堪,又加上沒有糧草給養,二十萬人也不過是些沙堆起來的山,經不起悄悄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