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途_第四章 回家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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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少爺的紈絝,金陵人儘皆知,便是這些個久居人下,給人端茶送水,洗衣掃地的仆人丫環也能將他的荒唐事兒如數家珍的講出來,因犯了錯進了董家思過做工以後,本在金陵光輝一時的胡家樹倒猢猻散,本來對著少爺夫人拍馬屁的仆人丫環也都收了斥逐費一個個闊彆,走了大半,平素裡非論是私交還是明麵上都是客客氣氣的公子蜜斯也是敬而遠之。

讚不斷口的胡鬆岩拿起筷子夾了兩口,頓感覺此味隻應天上有,這三年在董府裡吃的粗茶淡飯實在有點難以下嚥,瞧見一旁兩個從鄉間上來的小女人嚥著口水,笑問道:“你們倆叫甚麼名字。”

那木楞了好半天的廚師師父好似想通了甚麼事情似得,俄然捲起袖子,拿起菜刀,豪氣橫生,拍了一下一旁發楞的門徒,笑罵道:“看甚麼看,還不快給少爺籌辦菜。”

“這是?”胡鬆岩一愣。

背後聽著少爺說話的福叔點點頭,也不管是少爺一時高興還是其他甚麼啟事都照做著,在胡家人去樓空的三年裡,苦苦掙紮支撐的趙淩福始終在內心盤算主張,這胡家始終便是姓胡的:“小老頭免得。”

“不急。”胡鬆岩擺擺手,用吃完糖葫蘆的簽子剔著牙齒,冇半點俊雅公子該有的氣質:“等到家好好吃一頓,再漸漸來,這秦淮河小女人口中的鶯聲笑語總不會跑了吧!”

胡少爺表情大好,一擺手,一幫活矯捷力的孩子們都用心會本身的崗亭做事情去了,胡鬆岩倒是不在乎那幾百頃地步的收成到底落入了誰的手裡,加上本身三年的做工,調換一身的自在,當然另有那早已經多的不能再多的罵名,這份買賣不管是賺是虧胡少爺懶得去計算,做人老是要看前頭。

趙淩福笑道:“傳聞少爺返來,瘦子就用儘渾身解數,做了這麼一桌好菜,跟他他還幾年的小子因為手腳慢還被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呢,我到時候便跟他說,少爺您很喜好!”

津津有味吃著還價還價買來糖葫蘆的胡鬆岩瞥見身後中年男人臉上的神采,也不點破,還是笑眯眯得對著秦淮河邊的風景伸頭張望,一點也冇有穿戴這身衣服就該裝出風騷俶儻的氣度,倒是有點鄙陋。

福叔答道:“這一半是小老頭鄉間裡給父母賣了身的孩子女人,看著不幸,何況府中的仆人丫環都走了去,小老頭見他們能刻苦做事又當真,便自作主張將他們留下了,另一半是這三年裡誌願留下來的!”

福叔點點頭,冇再說話,感覺有些意興闌珊的胡鬆岩說道:“算了,無聊了,回家吧!幾年不回家了,都不曉得另有多遠,福叔你說另有多遠?”

初脫出樊籠的胡家二少爺冇有那種大族後輩該有的信馬由韁張狂不羈,更冇有人走茶涼看破世事苦楚神情,畢竟家裡另有個福叔給本身管著家呢,再如何人去樓空,這都麗堂皇涓滴不減色於董家大院的胡家大宅第還穩穩鐺鐺的聳峙在向來被稱為風華古都的金陵地界上,是以胡少爺一起上嚼著從路邊買來的糖葫蘆,麵帶淺笑。

可同甘不成同苦,錦上添花老是要比雪中送炭來的簡樸,胡鬆岩倒是不怪這些人,畢竟人之賦性好像這世上的江河湖海不管是彎彎道道還是深不見底都是難以測度,跟著福叔漸漸悠悠的踱進府裡去,眼裡儘是一片都麗堂皇,遊廊邊上掛著幾隻鳥籠,鸚鵡八哥叫聲清脆,下頭便是胡鬆岩見過卻叫不著名頭的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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