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歎了口氣，說：“我都一把年紀了，孩子都生了，也該享用一下人生了，再不享用就真的老了。女人啊，芳華冇有了，就甚麼都冇有了，本身不對本身好點，還能希冀誰呢？塵凡滾滾，人生很多時候真的是一場空，一場空。”

我接著說：“我也曾經不止一次問過本身，我是不是真的愛你。現在我明白了，是的，我真的愛過你，想起多少次我們出世入死，不管哪一次，我死在你懷裡，這平生就不會有這麼多慚愧和悔怨。但是，我們還活著……活著實在比死更難……”

我倉猝說：“李紅，你不能這麼說，更不能這麼想，如許是對本身不負任務，對生命不負任務。你不要忘了，我們另有孩子，他就是我們的但願，我們的依托。”

李紅的眼淚漸漸地流滴下來，順著臉頰流到下顎，又從下顎流到脖頸，她無聲無息的抽泣，嘴角卻掛著笑，目光中明滅著被人瞭解的光芒。如許的抽泣令民氣碎，卻無能為力為她分擔哪怕一絲一毫。

辦事員將我高低打量一番，恍悟道：“哦，你是唐先生吧，李總給我交代過，在6號雅間裡等你，你快出來吧。”

一名辦事員迎上來，問我有冇有訂位。這名辦事員應當是新招的，並不熟諳我。我擺擺手，奉告他，我是來找這裡的老闆李紅的。

我抬開端，溫馨地望著李紅，看著她的臉，她的眼睛，試圖再一次重新熟諳麵前這個女人。是的，她仍然是阿誰我熟諳的李紅，隻是在經曆了這麼多感情風波以後，她的心在一次次被世俗傷害過以後，變得堅固如鐵。

說著李紅端起酒瓶，給我麵前的紅酒杯裡也斟滿一杯酒，指了指酒杯說：“你也喝點吧。哈，好久冇跟你坐在一起喝酒了，彷彿男人和女人相互熟絡以後根基上就不會坐在一張桌子上喝酒了，很奇特，不是嗎？”

李紅又笑了笑，說：“不美意義，我說臟話了，讓你感覺不適應了吧。說句實話，固然我們相識相愛了這麼久，可你真的一向都不如何真的體味我，在你心目中，我或許很超脫，不是普通的女人，但現在我要明白奉告你，我，實在是一個再淺顯不過的女人，統統女人有的弊端我都有。”

我低聲說：“紅，我來了，你如何一小我在這裡喝酒？”

李紅淡然地笑了笑，說：“你用不著這麼慚愧，我說這些並不是針對你，餬口本來就是如此，與你並冇有甚麼乾係。人這輩子，誰都不輕易，每小我都有本身的無法，本身的苦處，都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甚麼抱負、抱負、愛情、仇恨……實在到最後，你會發明這些真的冇有多粗心義，真的，冇甚麼意義。”

李紅指了指劈麵的椅子，說：“坐吧。比來很享用一小我悄悄地坐在這裡，喝點酒，想想苦衷，感受挺舒暢的。”

聽到李紅如此蕭索無法的自白，我的心都要碎了，低下頭無言以對，沉默半響才說：“李紅，是我對不起你，我實在不配讓你這幾年來這麼待我。我……我……”

李紅說出這番話，固然貌似一種對世事看破的豁達和超脫，但卻聽得我心驚肉跳，一小我隻要對餬口完整無慾無求，對生命已經落空了但願纔會說出這類頹廢至極的言辭，那是一種深深的絕望，因為無所依托，是以無所沉淪。

的確是如許，男人和女人在冇上床或者冇結婚之前，或許常常會約著一起喝個酒，相互醉眼看著對方，內心泛動著一種含混的動機；可一旦有了那種事，根基上就不會坐在一起喝酒，就算是想喝酒的時候內心想的也是酒友或者彆的漢後代人。酒這個東西，確切在男女乾係中闡揚著媒介的感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