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頭上的是甚麼?”紫衣仙者冷冷道,他的聲線寒如九尺冰雪,乃至帶著一絲峻厲的斥責。
溫畫挪開視野,問道:“這是令夫君的法器吧。”
項懷瑜低下頭,垂落在頸邊的幾縷髮絲中一朵紅色簪花盈盈欲墜,她聲線黯然:“恰是亡夫之物,亡夫生前很保重這支笛子。”
輝央冷冷斥道:“重刃,你太暴躁了,那獵仙榜榜首是誰,那是戰神溫畫!她的斬雲劍能斬得了妖獸窮奇,連魔族首級鐘離夜都是她的部下敗將,你我何德何能?”
這時,一向乖乖臥在溫畫懷中的旺財俄然悄悄巧巧跳下她的膝頭,踩著小步子晃到了另一桌的黑衣女子腳邊,又是蹭又是喵喵叫。
“凡人有句話,報酬財死鳥為食亡,仙神也是一樣的,有好處的事我為甚麼不做?”項懷瑜說著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了一絲極淡的淒楚之意。
被重刃叫做大哥的是一名叫輝央的星君,他在獵仙界名頭非常清脆,他明天的位子滿是獵來的。
旺財叼了小魚乾喵嗚喵嗚地吃起來。
說話的倒是那位紫衣仙者。
滿頭青絲如瀑在肩上披垂開來,髮絲在清風中飄然。
那樣的氣度與風采即使是溫畫也由衷讚歎一聲,項懷瑜不知為何神采驚白不定,鎮靜垂下頭去,讓額前碎髮遮住本身的麵貌。
溫畫的笑意如淡薄的浮雲:“守靈就不必了,如果本君但願項女人將惜花樓交給本君措置,項女人覺得如何?”
溫畫悄悄笑開:“項女人真是利落。”
同桌的幾名獵仙都笑了起來,年紀最大的那名獵仙道:“年青人有些誌向是好的,不太重刃,你的脾氣也該收斂收斂,這攬月東來是甚麼處所,那怪刀大仙手指都未動一下就奪了你的兵器,你還敢在這裡撒潑?”
“丁零噹啷”空山竹鈴清脆而委宛的聲音傳了出去。
溫畫倚在窗邊看著那幾名獵仙,實在想不通仙界如何出了這般的人物,想必是那惜花樓之類的構造太多了,才叫這些三教九流混出去了,擾了仙界清淨,看來是時候打消打消了。
溫畫頓覺索然有趣,將手裡剝的一把花生嘩啦啦倒在了盤子裡,原籌算聽個故事,眼下隻好作罷真是無聊得緊,剛巧遠遠那桌上的獵仙又高議論闊起來。
“那天帝仙宴上撂攤子的那位是師父還是大師兄?”
溫畫模糊記得,當初她拜入青麓山時,剛巧是天帝的群仙宴,她一向覺得蕭清流對她是一見鐘情,可現在看來,師父彷彿從好久之前就......
上了獵仙榜,就是獵物,除非乾掉對方,不然每日便是疲於奔命了。
禾岫常日見的神仙大多敬慕怪刀大仙廚藝而來,個個都客客氣氣的,那裡有他們幾個這般凶神惡煞,頓時漲紅著臉結結巴巴道:“我,我......”
項懷瑜開朗一笑:“神君在我惜花樓裡訓戒星野宗兩名弟子一事,碧落但是周知了。”
誰知兮泓捏著一塊桃花糕,蹦起來氣呼呼道:“你騙小孩子!爺爺說怪刀大仙是個和他一樣奇特的糟老頭兒,鬍子有八十寸長,每天都在發脾氣,好天發脾氣,雨天發脾氣,陰天更要發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