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陸地走後,黎菁淺笑著說:“看不出來呀,你還很細心的嘛。”
“小算盤打得不賴。”
“不會吧,你到底想說甚麼?”
“甚麼如何樣?”
農忙時農用,平時是村小學的操場,開會時是會場,早晨放電影時還是露天電影放映場,打穀場的用處大了去了。
“我說得對不對?”
主席台上還掛著一條橫幅,上書十六個大字:
村部麵對打穀場的牆上,也掛著一條橫幅,上麵也有二十四個大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夏天嚴厲道:“六叔,此一時彼一時,這三條標語與鼎新開放是南轅北轍,讓帶領和外村人看了,你這個村支書兼村長是要被笑話的喲。”
夏天笑了笑問:“六叔,都籌辦好了嗎?”
夏陸地難堪地笑起來,“燈下黑,全都是燈下黑,我頓時叫民兵把那三條標語塗掉。”
一句是:農業學大寨。
“仁和與慎重吧。”
此時現在,村小學門前已搭了一個大講台,上麵足以坐幾十小我,它將是明天的主席台。
夏陸地笑道:“我早就說我不可,是你趕鴨子上架的麼,如許也好,免得我在外人麵前出洋相。”
夏天提著夏陸地的胳膊轉向村小學的方向。
夏陸地自傲滿滿,“冇題目,從明天到明天早上,我已經查抄過五遍了。”
夏天指著村部的圍牆問道:“那牆上除了橫幅還寫著甚麼?”
村小學的牆上,也有兩句標語。
“六叔,另有一個事,明天的集會不消你主持了,就你那發言的程度,太不上層次了。”
“嗯,知識分子,純知識分子,與劉東風書記和程運來書記都不一樣。”
黎菁說:“你讓我主持明天的大會,是成心要讓我拋頭露麵吧。”
“咯咯,說得也太道貌岸然了吧。”黎菁笑道:“彆覺得我不曉得,你是把這兩件大功當作投奔王文耀縣長的見麵禮吧。”
“純知識分子當縣委書記,你說會如何樣?”
打穀場的四周,分置著七八個高音喇叭,都是臨時從鄉播送站和其他村借來的。
程菁笑道:“你也很不簡樸,開現場會是個創舉,造鍋底河大橋是大功一件,王文耀縣長明擺著是要以大欺小,搶你的功績,你卻泰然處之,心態不是普通的好呀。”
黎菁嗯了一聲,“感謝你,我也看出來了,王文耀縣長必然曉得我是程運來書記派下來的,而他籌辦鹹魚翻身,與程運來書記分道揚鏢,以是明天早晨,他用心揹著我找你說話。”
夏陸地傻眼了。
夏天輕歎一聲,“身不由己,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