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頸部的傷口模糊作痛，這是人類的軀體，仍具有活著的感受。兩人悄悄對視，從君臣到存亡，從古鸞到當代。這是一個期間的結束，也是一個期間的開端。膠葛了這麼久，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回到了原點。

“還冇結束。”矩矱說，“我不會讓統統等閒結束的。”

“王！”紅珠在腦海裡大呼。

紅髮青年思忖了幾秒，淡淡地笑了：“大抵吧，想必，你是極恨我的。”

蘇興滿頭霧水：“這又是甚麼啊？話說返來，你們能不能一次性說清楚，不要臨時給我科普啊！”

“為甚麼……”

“我跟你有仇嗎……”蘇興咳出一口血，沙啞著問。

任誰也冇法設想，這幢修建物的底下，竟然埋藏著一座龐大的當代都會。

“塵霜？”

蘇興看了眼他們交握的手，有些難堪：“那、阿誰，這位朋友，你……”他本意是想說，兄弟咱倆冇見過啊，你就這麼親熱地拉著我，要不要這麼自來熟啊？

蘇興看著那張被繃帶纏住了一半的臉，不由犯了蠢：“是在COS忍者嗎？”

青灰色的石磚大道在麵前展開，石壁上，獸首燈座籠著火光，這是一片廣漠的空間，兩側並排著石雕，遠處是一扇石門，門口半開，幽深烏黑，彷彿在聘請他進入。

手腕上一陣冰冷，冷得彷彿滲進了骨子裡。蘇興觸電般縮回擊，轉頭一看，卻愣住了。

“是因為我嗎？”矩矱卻鍥而不捨。

長劍貫穿了他的心臟，剔透如玉。

“這是那裡？”

冤枉啊！

“你走吧。”蘇興擺了擺手，長劍倒轉，劈開了火線的石壁。

悄悄攥緊掌心，他說：“我想要個答案。”

地宮已經翻開了一段時候，氛圍通暢。蘇興邊走邊察看，越看就越心驚。這絕非普通範圍的修建，整座地宮被分紅了數個部分。每個部分代表一個都會，有祭台，城牆和主城。細細數來，一共有十二座祭台，是否意味著，這裡也有十二座古城呢？

“那你最好不要讓我找到。”

“如果不恨……”血順著台沿滴下，熔化了冰雪，一縷殷紅滲入棍中，矩矱俯下身材，在他耳邊輕聲問，“為甚麼，要丟下我呢？”

地下水簇擁而入，這座地宮是他為了囚禁他而製作的，現在，他已經擺脫了，天然也冇有了存在的需求。

蘇興有力地歎了口氣，“我嚐嚐，不過不包管勝利啊！”說完，就把手伸向它。

紅珠說，“請您先將塵霜拔出，不然劍氣彈壓，我們出不來。”

厚厚的冰層覆蓋了整座石台，氛圍中滿盈著冰霧，蘇興伸脫手，體溫敏捷被帶走，一兩片雪花飄了下來，恰好落在他手裡。

“那把劍。”

手伸到半空，俄然被攥住了。

“很多年。”矩矱輕笑。

在石台上坐下，蘇興單手握劍，並不答覆：“事到現在，還問這些，成心機麼？”

“王……”

冰壁碎裂，掃出一片空位。千百年前，這座石台裡安葬著古鸞最優良的將軍，塵霜出鞘，彈壓了他千載萬世。

鋒利的長戟刺穿了他的肩膀，鮮血噴出，染紅了那張清俊的臉龐。伸出舌尖舔了舔，青年說：“公然甘旨至極。”

熟諳的聲聲響起，蘇興回身，就看到火線有兩具石柩，一左一右，恰好把石台夾在中間。石台上堆滿了冰霜，看不出本來的模樣。蘇興眯起眼睛，光滑的冰壁裡，彷彿有甚麼東西斜插在石台上，火光中，折射出清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