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飄雪很俱冷，這時如果鳳九不喂她那種亮晶晶的東西，她會冷得倒在沙發上縮成一團。

“人類女人，已不能卜天卦，還敢跟本尊叫板？”那人伸出舌頭，順著東風飄雪的下巴一向舔到太陽穴，沉醉地咂咂嘴，“想當初你為了救那野狼，竟然要把本尊殺死！恰好，你既不肯分開這具身材，那便來了償當年所欠本尊的。”說完，不顧東風飄雪的掙紮將她夾在胳膊下進了彆的的房間。

衣袖一揮，三味線悶悶一陣脆響。濃煙刹時消弭得無影無蹤，那人已立在房間中心的棺材玻璃蓋上。

是夜，鳳九喂東風飄雪吃了那種亮晶晶的東西哄她睡下，單獨走到客堂坐在沙發上抬頭閉目養神。

長可及地的潑墨青絲和他墨玄色雲紋廣袖一起，跟著他起伏的腳步，一下一下從雪地掃過，讓風華絕代的他看上去有些狼狽。

瞥了瞥四周，唇邊漾起輕視的笑意，朗聲道：“東方神女，這座城歸本尊統領，城內妖魔邪神，順我者生，逆我者亡。”

紫彤冇心機看他們在做甚麼，乘機拔腿就往門外跑。跑到客堂門口，身材彷彿撞到了一堵軟綿綿的牆，全部被彈得後退好幾步。再往前走，又再次被彈返來。

“撲……”話還未說完，他猛地噴出了一大口黑血，穿透紫彤的身材，在她四周的雪地上染開了刺目標一攤紫紅。大口大口喘著氣：“蟒蛇？”

垂垂的，東風飄雪的尖叫變成了抽泣。終究在一聲絕望的悲鳴後，完整沉寂下來。

“她為甚麼要吃你的道行？”

想也冇想，底子用不著排闥，紫彤穿過牆壁直接闖進了隔壁寢室。看到麵前的場景，氣得渾身發涼。

“你在這，小雪呢？”他又問，腔調孔殷。

他微微一笑，然後悄悄掃了紫彤一眼：“還不走？”

紫彤很奇特涼颼颼的天鳳九為甚麼把窗開著，連她這塊頭骨都冷透了。就算不為本身這塊骨頭和房間裡保藏的棺材著想，他也該為怕冷的東風飄雪著想吧。

紫彤喉嚨發緊，眼淚不知不覺凝固在眼角。

冇想到他竟然冇接茬，反而看著天花板如有所思。

“你才忍了幾天便已癲狂，她卻忍了幾十萬天。滄海如何能讓她受這類罪？就算魂飛魄散，也比受這類罪好。”

她倉猝轉向窗台，和門一樣，前麵有一堵牆擋著，底子碰不到窗戶。

不期意間，風中傳來陣細細的聲音。新舊友彙碰撞般青澀，卻莫名地清爽，那是三味線吹奏出來的聲響。

折騰半晌，扭頭看著身後的男人。此時他剛寢室出來，一雙碧藍剔透的眼悄悄地迎著紫彤的目光回望著：“你出不去，你現在的身份是頭骨的魄，魄如何能分開身材百米以外？”

然後他的眼神在紫彤身上稍稍停了一下，又移到東風飄雪身上：“千年無間天國之魄侵犯活人身軀，每天需吞噬妖物五十年道行。難怪提起鳳九，眾妖皆恨其專喜奪人道行，原是為了存糧養妻。本尊本該佩服不已，可本尊想獲得這具身材，還請鳳夫人分開。好過與本尊共享巫山雲雨之樂，使鳳九蒙羞。”

“是麼？”蟒蛇大妖手腕一翻，手中竟然多了紫彤附身的頭骨，“頭骨一碎，你靈魂無依，灰飛煙滅，不想幫我做事？”

她走得不快，半低著頭遁藏著風雪。光著腳從雪地上飄過，隻用腳底悄悄觸碰到雪麵，冇有留下足跡，也不感覺冷。隻是四周的風過分淒厲，這片雪原又太大，讓她感覺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