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大仙皺了皺眉:“冇有不當,隻是發丘掘墓,已是不孝,你們還想毀屍?”
而玫瑰一向笑盈盈在他身邊看著,見他完整死透,這纔回身就走。
醒過來,內心還帶著夢裡那股柔嫩的勁兒。但隨後就回過味了,夢裡的景象就像石頭一樣堵在胸口,要多怪有多怪。
他哈腰用手心將玫瑰連同楓葉一起掬起,捧到麵前:“你叫甚麼?”他問。
“那如果我粉碎我家祖姑姑的屍身,於我家墓中風水又有甚麼短長乾係?”
“……對嘛,人生活著圖的不過是歡愉兩字……”他還覺得玫瑰在迴應他,說得更努力了。
玫瑰冇有再說話,因為他的身後呈現了一道鮮紅色的影子,朝著他的後背一點一點挪動過來,無聲無息。而他還眉飛色舞地跟玫瑰描述他多有錢,對本身的女人多好,全然冇成心識到身後的動靜。
俄然,薄薄的雨霧中走來一名男人,走到河岸邊如有所思地看著她,嘴角勾著一抹溫潤如玉的笑。一襲淡紫色長袍,光亮得毫無瑕疵的長髮被一根米色緞帶繫住軟軟搭在肩上。周身覆蓋著一層薄薄的白光,將他隔斷在漫天的細雨當中,不感染一點雨絲。
想同他打號召,聲音卻如何都出不來,身材又不對勁了。從速試著用眼神表示他走開,因為她現在有能夠隨時會傷人。
“哼,”邱老三冷冷一笑,“不勞先生經驗,東西是我家的,人也是我家的,我們兄弟想如何樣就如何樣。”又扭頭看著兩位兄長,“大哥二哥,你們冇聽懂他的話嗎?取屍身內裡的夜明珠不礙事,隻要取出珠子後把屍身再埋了就行。”
看到這副貪吃奪食的場景,玫瑰感覺陣陣噁心,有些想吐。被這類感受一壓,身上的疼痛感倒稍稍減了些。
邱老邁這才嘿嘿一笑,從懷裡取出個手絹包著的東西,謹慎翼翼地翻開:“不開打趣了,夜明珠找到了。”
話音未落,他的喉嚨已被一隻慘赤手緊緊的扣住,一根幾寸長的粗大冰淩透過他的後腦勺,緩緩地從他嘴巴裡貫穿而入。他的神采頃刻變得一片青白,一雙渾濁的眼睛瞪得很大很大,嗓子裡發著撲哧撲哧漏氣似的聲音。他儘力掙紮,用雙手用力抓著掐在喉嚨上的手,在那隻手背上留下了縷縷血痕。可那根冰淩還是果斷地撐破他的嘴角,從他嘴裡完整穿了出來。鮮紅的血順著冰淩上的溝壑漸漸地流淌,閃動著紅寶石般晶瑩剔透的光。
玫瑰,或許不是她,反覆道:“把手拿開。”
“給他,罷休。”滄海悄悄地將她的手指掰開,“不是要緊的東西。”
邱老邁忙道:“另有幾件傢俱在墳場中間,早晨搬來搬去的費事。如果你要的是傢俱,我們哥仨現在就搬去。”
順著他的手看過來,邱老邁不置可否的說道:“本來在這。”說著走過來要抽走滄海手上嫁衣。
聽到聲音,小倩揉了揉眼睛,看著玫瑰:“蜜斯,醒了?”
“你吸了屍氣,歸去歇一早晨便好。”
才走幾步,感覺一股股的寒氣順著腳底心往她身上鑽,頓時狠狠地打了一個暗鬥,腦袋像夢醒普通含混。
“你是誰?”他又問。
正在數錢的邱老邁又叫喚起來:“唉,阿誰也彆跑!錢還冇點完,老二,你去追。”
不知是因為宿命還是因為偶爾,玫瑰飄到了他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