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君。”唐慕白隔著汜水勸她:“你這又是何必。”
“軍中另有狄影。”
“這一戰,本將軍認輸了。”本能夠輕鬆取勝的唐慕白丟掉了手中的青霜劍,“狄影,你代本將軍奉告景帝,若他有個好胃口,那吳國的萬裡國土……此後也就都是他的天下了。”
季文君默不出聲,唐慕白持續攻著她的心防,道:“季文君,想他手裡牽著如花美眷,喝著合巹酒入洞房,莫非你的內心就冇有一絲不甘?”
昂首看著裘元安,季文君大聲道:“承蒙殿下前來相送,本日文君便借蘇將軍薄酒一杯,以敬太子殿下!”
“季文君,忘了我,忘了裘元,也忘了裘元安……如果真的另有來世,我想要做你的豪傑……”裘元安哽嚥著,恍忽又回到了在汜水的那一日。
“季文君,你公然夠狠!”內心憤怒季文君的斷交,裘元安也喝了薄酒摔杯拜彆。兩人同時上馬,而後又背道而行。
“邊關戰事頻發,我軍早就舉步維艱。且吳國又有唐慕白親身督戰,文君實在放心不下。”
裘元安回了神,他上馬走到季文君的麵前,低聲道:“你當真要走?”
“季文君如何了?”裘元安衝出房門,抓著張公公惶恐道:“她如何了?”
“文君!”
“也不能隻要狄影。”季文君搖了點頭,把一杯酒塞進了裘元安的手中。
“也好,既然你心繫邊關將士,那朕便允了你。”景帝揮退了季文君,隨後又讓常侍去請了太子。
季文君舉著一杯清酒,裘元安卻不敢去接。
得知季文君又要重回邊關,裘元安直接就從東宮繞去了蘇府。
摸著季文君的臉龐,他俄然失聲痛哭。
“說。”
“多謝。”曉得了季文君的去處,裘元安又翻身上了馬。待他趕到了京郊,季文君公然還在蘇和的墳前等著。
“冇有?”唐慕白大笑,“季文君,自欺欺人的感受可不是好受的!”
“聽起來唐將軍是很有經曆啊。”季文君也看著他嘲笑。
“滾!”推開雲逸,裘元安回身去了書房。等季文君的棺槨被運到了蘇府,他纔再次踏出了房門。
“殿下,季將軍已經走了。”廖叔攔著正要往進門的裘元安道:“若您還是想要送一送,您就去京郊的那片鬆林吧。”
“這不成能!”她那麼短長,是不成能就這麼等閒戰死疆場的!
章樂宮中,景帝放動手中的奏摺,又對季文君問道:“你當真想好了嗎?”
見裘元安失魂落魄的倚在柱子上,雲逸心中也不好受。他躊躇了一下,纔開口道:“殿下,您節哀。”
裘元安抱著季文君,他親手給她描眉勾妝,但是卻冇有勇氣送她入土。
我想要許你平生一世……一雙人。
“你很聰明。”手裡拎著青霜劍,唐慕白走到季文君的麵前道:“隻可惜你心在大周,讓本將軍不得不永絕後患。”
“是。”
又過了好久,季文君不耐煩的催道:“殿下?”
站在蘇府門前,裘元安彷彿隔世。廖叔將他引到靈堂,隨後又退了出來。
“巳時了。”抓著季文君手中的長槍,唐慕白低聲道:“阿誰小子,現在也該牽著紅綢在萬民的呼聲中結婚了。”
“殿下,是真的。”看著衣衫不整的裘元安,張公公乾脆心一橫,道:“季將軍的棺槨,已經在運往都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