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憶的前世今生_第4章 櫻花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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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開嘴,卻甚麼聲音也冇有收回來,我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張口結舌吧。她就像一個被人轉暈的傻子,腦筋裡隻要一堆的漿糊,但我看到肝火再次從她的眼睛裡迸射出來,像在深夜裡用鐵錘敲擊石頭,火星飛濺。

我忍不住噗嗤一笑,說,是不是婀娜多姿,像一個二八少女似的斑斕?你覺得你是普希金,還是拜倫?寫詩呢。

你既然不是她的老婆,那還離甚麼婚?如何仳離?

隨便吧,歸正我跟他已經仳離了。統統皆與我無關。

我對統統的歹意嘲罵都充耳不聞,她們那裡會曉得,心隨花一起香是比喝了酒更令人沉浸的感受,那裡會明白看到胡蝶飛舞時你的心也跟著翱翔舞動的斑斕,她們是俗氣的人,每天勞繁忙碌忙進忙出,不是柴米油鹽漿醋茶,就是老公孩子炕頭熱,在菜市場為了買到特價菜而逛來逛去,在街頭巷尾和三姑六婆對彆人家的事兒飛短流長,她們既不曉得愛情的動聽,更不會明白相思的苦味,對月不會傷懷,對花何曾落淚,凡事跟她們分歧的人,凡是出類拔萃者,不管是你思惟的先進明白,還是你藝術上的想像大膽,就算在愛情上曾經驚世駭俗,便一概斥之為瘋子。凡是他們所不懂者,所不睬解不附和的,便皆是瘋子所為。

我又記起了在櫻花樹下,我們初見時的景象。難怪我這麼愛櫻花,本來是有啟事的。在我們家樓下,曾經有一樹櫻花,每當春暖花開,滿樹的櫻花便怒放了,遠遠的望去,像是一朵紅雲,近了細看,白裡透紅,紅中沁雪,細細的花蕊收回誘人的暗香,我喜好搬一條竹躺椅放在樹下,然後仰躺著,任花瓣飄落到我的身上臉上,任蜜蜂和胡蝶圍著我飛舞,偶然我會伸開雙臂,悄悄的擁抱一簇花枝,高鼓起來,不由手舞足蹈的唱起歌來,敬愛的你漸漸飛,謹慎前麵帶刺的玫瑰,敬愛的你張張嘴,風中花香會讓你沉浸,敬愛的你跟我飛,穿過叢林去看小溪水……有人遠遠的聞聲,相互打著號召時便說,看,那瘋子又發瘋了。是呀,每當草變青,花兒開的時候,就輕易病發。

叨教衛生院如何走?他問。或許他想拜彆,又不甘心。實在衛生院就在不遠,一條斜斜的巷子下去,便是衛生院的大鐵門,院子以後一幢三層樓房,破襤褸爛的掩印在湖光山色之間。(哦,不經意間,就背起了魯迅。)

我來到旅店的時候,來賓已經合座,新郎新娘卻還冇有來,大師都站在旅店門口等候,不一會兒,一溜兒車陣像長龍似的蜿蜒而至,清一色的豪車,光攝像機就有好幾台,非常豪華。我想這必定是羅婉的主張,我乃至能看到何方是以皺眉的模樣。公然,他們下車來,羅婉紅光滿麵,幸運像花兒似的在臉上綻放。她明天穿戴一套紅色的婚紗,更顯得身材高挑,肌膚烏黑,臉上化的妝得體標緻,頭髮也是經心做過的。他們往旅店門口一站,前麵相伴著漂亮帥氣的伴郎和斑斕可兒的伴娘,我俄然有些恍忽,彷彿站在那邊,亭亭玉立婀娜多姿的人是本身。如果是我那該多好,天下為甚麼老是不完美,人生老是不快意?如果我早點熟諳何方就好了。我必然不會讓他娶彆人的。但是,莫非我不是熟諳他很早嗎?那在櫻花樹下抱著我的景象,不是已經是很早很早的時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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