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住在離常樂村二十離外的新房村。那邊也是山區，四周都是好高的大山。山穀間人多地少，日子過得貧寒。我們家有兩畝水田和幾畝山地，住著兩間很舊的屋子。我爸爸和媽媽整天在田裡和地裡做事，把做飯、擔水、打柴、洗衣、打掃衛生的事情都讓我來乾，還要照看7歲的弟弟。但這些活難不住我，也累不住我，並且家裡的事情，也不消我操心，以是，我感覺日子過得安靜安寧。

也就是13歲那年的中秋節，我跟著媽媽來到了二姨家作客。因為二姨生了個男娃，家裡人很歡樂，大擺酒宴，以是，媽媽就帶著一些雞蛋和一包紅糖來給二姨送禮。我對那次作客的印象非常深，酒宴上有豬肉和熏魚，從過完年到現在，我還一向冇吃過肉，以是，在此次酒宴上，我吃到了肉，那肉非常地香，香得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一天早上，媽媽把我拉到她的屋裡，對我說，‘娃兒，媽媽教你打扮，女娃隻要把本身打扮得標緻一些，才氣讓男人歡樂。’我說，‘我不要他們歡樂。’可媽媽搖了點頭，說，‘女娃不讓男人歡樂哪行呢？’說著，便給我梳頭，編著辮子，用紅色的毛線繩給我把辮子紮起來。然後，就把鏡子拿給我看，我對著鏡子一看，頭梳得非常地整齊，兩隻辮子也編得很都雅。接著，媽媽把我摟在懷裡，說，‘娃兒，爸爸把你說給了常樂村的吳家，他們家的日子比我們家的日子好過。’我一聽，就抱著媽媽的脖子，說，‘媽媽，我不去那邊，我要跟你們在一起。’媽媽抹著眼淚對我說，‘娃兒，哪有女娃不出嫁的？哪有女娃跟父母過一輩子的？’

我說過了，白叟的話很難懂，有很多反覆和囉嗦的處所，並且另有些處所前後倒置。畢竟人老了，影象和論述都不能像年青人那樣天時索和完整。她的故事聽起來很吃力，有很多聽不懂的處所，以是，我一向都是一邊細心地聽著，一邊不斷地問著，力求把她的每一句話都聽明白。以是，我不能把她的原話複述下來，隻能是將她的話儘能夠地保持原貌或是原意地再論述下來。上麵就是她的故事。

愛情天梯（中篇小說）張寶同 2017.10.10

吃完飯，大人們就坐在一起喝茶。這時，二姨就問媽媽我有冇有說給人家。媽媽說還冇有呢。我二姨就把本村的一名40多歲的女人叫來跟媽媽見麵說話。因為我一向在屋外跟二姨家的表妹在玩踢毽子。一會，媽媽把我叫到跟前，讓那位女人看我。那女人拉著我的手，問我叫甚麼名字。我說我奶名叫秀兒，大名徐朝清。她又問我好大了。我說我本年13歲。女人對媽媽說你這女娃好標緻呦。

我一天六合長大了，人們也說我越長越標緻了。我已開端曉得了打扮打扮，這是媽媽教的。每天對著鏡子，我就能看到本身真地越來越都雅了。有一次，我跟著媽媽去我二姨家作客，剛來到二姨家，就來了一些人過來看我。此中有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也跑過來看我。就有人對他起鬨說，‘看呦，這女娃就是你將來的媳婦。’那小夥子羞得轉過身子就跑了。可惜，我隻瞥見他的背影，並冇看清他的麵龐。但我曉得他的個頭並不低，瘦瘦高高的。

“1939年那年，我已經13歲了。13歲的女娃能夠做很多事了。當時，冇得學上，父母也不讓我上學，因為上學是要費錢的。我從小就長得標緻，人也聰明，看著彆人家的孩子揹著書包上學，我就好戀慕。記得9歲那年，書院裡的先生見我站在書院門前看門生們上課，就對我說，‘娃兒，你看起來好聰明，上學必然是個好坯子，你也來上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