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晴飛，陵寢中另有四小我，兩男兩女，一個已至中年，餘下三個都隻二十歲擺佈。

這時本來躺在地上的劉羽士立時有了反應，怪叫道：“孫老太爺已經變成殭屍，我被他抓傷，屍毒攻心，快燒了我。”說到前麵，劉羽士一躍而起，雙臂生硬，眼睛發紅，臉上也現出痛苦之色。

晴飛道：“這個構造可不簡樸，當世我實在想不出有誰能造出如此渾然天成的構造。”

劉羽士一躍而起，卻正迎向蕭寒打來的符，符打在劉羽士麵上，劉羽士又不動了。

俄然又停下，說道：“好了！”

蕭寒趁機撿回了油紙傘，從傘中取出一道符來。晴飛也將墨鬥拿在手上。兩人共同拉起墨鬥線，攔在人屍中間。

蕭寒搖點頭道：“隻怕冇有這麼簡樸，你也看到了，這裡曾經布過一個風水陣，倒置經緯，逆轉陰陽，才令凶中藏吉，使得一名雙穴伴生，一主逢凶化吉，另一個不免凶中含煞。”

程英道：“他說的莫非是枕頭裡有硬幣？可這些硬幣做甚麼呢？他想請我們幫他摒擋後事嗎？”

傍晚時最美是落日，落日現在正懶懶地照著陵寢。

孫先生難堪的說道：“先父生前便一向枕著這個枕頭，我便將這個枕頭也合葬了。現在想來，也幸虧如此才得以保全先父一件遺物。”

蕭寒看天氣將黑，道：“現在去入夜前便能到。”

孫先生喊了幾聲，卻冇人應對。莫非人不在？

蕭寒也閉著呼吸，同時向門外移去，劉羽士跳來跳去，幾次幾乎撲到程英。

晴飛道：“他說的或許不是這個枕頭呢？”

傍晚，西郊公墓。

神像在環繞的煙霧中顯得有些詭異，全部道觀在月光下也是衰頹且陰沉。

情思委宛如崔顥的“日暮鄉關那邊是，煙波江上令人愁”，千百年後也不難讀出此中的苦楚。

程英道：“看看不就曉得了。”

如溫庭筠的“淡然空水對斜暉，曲島蒼茫接翠微”卻寫出了淡雅詳確的渡頭老景。

日落雖是亙古穩定，變的是表情，是環境，是筆法，是以夕照斜暉，變幻無窮。

劉羽士撞上墨鬥線，身上冒出一陣青煙，向後飛去。蕭寒持續追擊，手一揚，一道黃符向劉羽士飛去。

晴飛道：“傳聞孫老太爺屍首仍和生時一樣。”

蕭寒道：“其一，有人甘心接受九年黴運，以圖後代福運連綴。那人自不必與孫家有仇恨，隻是可巧孫老太爺在此時歸天。那事情便簡樸多了，隻是孫產業時髦算富朱紫家，一個倒了九年黴的人豈能算計的了。”

蕭寒此時才略為放心。孫老太爺若已變成殭屍，棺木豈會無缺？

“感謝上帝！送我一個愛麗絲瑤池陵寢。我靈魂去上天國或者天國，我的殘軀隻逗留在這裡，哪兒也不去。阿門！”

蕭寒一行人進觀時還不忘拍門，半扇殘破的門嗟歎似的叫著。

不知是不是初變殭屍另有一份人道冇被屍毒耗費的原因，黃符鎮住殭屍，劉羽士喉頭咕噥了一陣，就完整不動了。

神像前擺著一個龐大的香爐，香爐青煙嫋嫋。

至於張祜的“日光斜照集靈台，紅樹花迎曉露開”，落日又如此的敬愛，氣象又是多麼的開闊。

從門外就能望到堂前，堂前供著三尊神像，神像寂靜。

蕭寒笑了笑，道：“其二是如果是有人抨擊孫家，不但他本身要受足九年黴運，最後還要孫老太爺必於第十年死去，又肯下葬到此處才成。如真能如此，那人運氣不免太好，也不會像是倒了九年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