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他頓時想起了都城港口外那幢舊樓露台的遭受,當時的血衣怪人不正如麵前這般紅霧纏身,臭味撲鼻嗎?甚麼邪術能瞞過探查之力,將如此浩繁的力量者藏在四周!?
“殿下!”守在窗邊盯著海岸兵艦的儘遠俄然輕呼了一聲,將他的思路刹時扯回。他緩慢將擴音器塞回通訊機箱內,轉頭朝窗外看去,正見到一點明光從海麵緩慢升起,彷彿煙花綻出一團瑩白,在落日餘光中也清楚可見。
那是甚麼人?舜方纔反應不及,現在想來隻感覺莫名其妙,莫非四周另有哪股權勢埋伏在側?又為甚麼要施以援手?
他死咬著牙就是不吭聲,眼中滿是赤紅的血,口中也是赤紅的鐵鏽味,把頭一高攀衝出了火圈般燃燒的大門。金色火焰將他身上殘留的白末全都舔舐了潔淨,神力運轉頓時又流利起來,他更不遊移,儘力催動起迷霧諱飾住身形,黑光一閃就鑽進了船外碧波當中,連半點波紋都冇掀起。
跟著黑煙散儘,船艙內又重現了慘白的燈光。邪眼緩緩從地上爬起,眼鏡歪傾斜斜掛在了鼻梁,他卻並未伸手去扶,隻是盯著那模糊躍動火苗的艙門,麵色陰晴不定。
漁村的小旅店內,皇子一行也正為一個突如其來的動靜而墮入嚴峻情感中。
他貓下身子扯著火伴就要往外衝,背後尖嘯聲不竭,鐵手的血爪尖刺如影隨形又紮了過來,全無半刻鬆弛之機。他此時哪敢再去拚殺,咬緊了牙關奮力向前奔騰,彷彿就要脫出樊籠了,那鐮刀般的血紅爪鉤卻刹時耽誤,將他大半大氅扯破,連帶著在後背斜抓出五條血肉恍惚的傷痕,從腰部中轉肩胛,最深處幾可見骨。
他斜太重槍掃開麵前墜下的燃燒枝葉,朝側邊坑頂上一指,那邊竟有團耀目藍光在不斷閃動,彷彿某種訊號。那藍光如鬼火般飄曳了幾下,緊接著一道尺般粗細的冰柱便從光暈中彈射而出,正接到四人下方凸起的樹乾上。
各艘兵艦都已被巨浪衝得傾斜至一側,一隻纖纖玉足踏在艦外水麵上,如履高山般輕移了幾步,才散去身周旋動的神力水流。這位年青的女性水係修士端倪清秀淡雅,穿戴薄薄的紅色宮裙,卻未繫緊胸帶,袒出小半個烏黑胸脯。她斜靠著那艘鐵殼船,長長黑髮散在腰間,眯著桃花眼往遠處模糊可見的紅霧瞄了瞄,微翹朱唇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才揮手掀出一片水浪將海麵上無數哀嚎的水兵全都卷向岸邊。
就在四周?他微覺不成思議,探查神術的範圍最遠能靠近一千米,方纔還甚麼都冇發明,如何俄然間竟冒出了一批埋伏者?環境告急得空多想,他立即揮手放出了把戲假裝,帶著幾人就要往坑壁躍去,忽聞聲遠處海岸邊陣陣炮聲轟鳴,數不清的紅色炮彈參兵艦上放射而出,迎著夕光朝坑內緩慢墜落。
“……先辦閒事要緊。”邪眼轉頭瞥了瞥他因為亢奮另有些發顫的手,沉默半晌纔打了個響指,艙外刹時又傳來了整齊的踏步聲,垂垂朝各處四散開去。
維魯特見他進犯受挫,不及多想便湊上來要幫他拂去那片白塵,但對方可冇給他這點喘氣時候。一道血光緊跟著淒厲風聲劃過,鐵手抓住機遇毫不躊躇地直取敵方缺點,猩紅光霧纏成五條奪命之索,瞬息就要穿透他喉嚨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