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胖廚師也不敢昂首,貓著腰連連回聲。
隻要墨和這些衛兵有過打仗,皇子便先問他:“你常日巡查來此,遇見過他們這般模樣?”
但這畢竟是冇有按照的猜想,又或許,僅僅是個偶合?他往大殿四周來回掃了幾遍,想看看是否另有非常激發了保衛們的警戒,一時未再輕舉妄動,而身後兩人也對這突變的情勢各有反應。
“阿炳叔……”水修士見到這位自小熟諳的長輩,仍非常拘束,規端方矩行了禮。
“怪不得……”菱點點頭深覺得然,止不住喃喃自語,“這群人來源不明,行事又如此詭異,總不會……都是那些被解聘掉的仆人重又改頭換麵再返來的吧……”
墨不聲不響扶住了腰間埋冇的短刀,目光盯住皇子,隻等著他命令。女修士卻比他想得更多:這些來源不明的衛兵非常警悟,行動又出奇地分歧,便似經太長時候磨合練習過,完整不像是那些多數不通技藝的廚子仆人啊……
“……嗯。”舜隻能姑息著應了一聲,水修士俄然插嘴道:“阿炳叔,阿誰兵士你這些天還遇見過嗎?都冇能認出來?”
舜本來對那群新來的衛兵並不覺得然,最多感覺他們脾氣古怪,或身負秘術,隻是現在看來,事情彷彿還冇那麼簡樸了……他暗自深思了半晌,先偏過甚風俗性地朝身邊人甩去個眼色,要聽聽他的建議,卻驚覺肩側立著的是墨,不由微微一楞。
看來這石門路,應當就是他們能查探到的最遠間隔……舜將這點悄悄記下,又比了個撤退手勢,毫不遊移地扭頭便走。幾人繞著迴廊走了一段,找到個避風角落,肯定擺佈無人,才輕聲商談起對策。
“從未見過,就算前次偏殿出了事,都冇見他們有非常表示。”
“你見過他們發揮神力嗎?”
“那晚鬨得挺亂,我去的晚了,甚麼都冇瞧見,隻不過……”阿炳躊躇著一停頓,想了想還是咬牙說了出來,“也不知是不是我看花了眼。那天有幾個新聘的兵士受了傷,我去得晚了,正巧遇見他們在角落措置傷勢。我本也冇多在乎,隨眼一瞥,卻看到此中一人暴露了胳膊,那胳膊上……竟有個巴掌大的胎記,和我那被斥逐的好兄弟阿明一模一樣!”
“回殿下,本來另有旁人的,不過厥後他們……他們拜彆以後,就剩我一人了。”
方木迴廊已至絕頂,帶路在前的墨最早停下了腳步,轉頭用眼神表示火伴目標地已到。
因是王妃的遠親,這府內獨一剩下的廚師住得可算寬廣。高低兩層的矮木樓,屋簷上掛了些臘腸燻肉,下方整齊擺了四個醃菜罈子,樓角懸著兩盞白紙風燈,卻都冇點上。夜色已深,小板屋房門緊閉,內裡也是烏黑一片,想來仆人早已入眠。
保護定定想了半晌,點頭回道:“平時我都是一人過來,他們全無反應,隻當我不存在一樣。”
廚師阿炳說得古怪,舜也不得不提起了幾分防備。眼下環境未明,他自不肯打草驚蛇,信手發揮出把戲結界掩去了三人行藏,僅存的輕微腳步聲也被吼怒風雪所淹冇,無跡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