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襲者一身夜行衣,雙手都纏著玄色繃帶,手持兩把繞著黑煙的短劍,舞得殺氣翻飛。一團黑雲中,隻能看到那對寶石般的藍眼睛不斷飄忽。
好險……彌幽才鬆了口氣,畫麵像是要崩潰般一陣急閃,俄然墮入烏黑。她心頭一跳,隻覺有種不祥預感,剛要發問,麵前又轉眼亮起,卻看到一柄短劍已穿透了儘遠的胸膛!
“要再看下去嗎?”未能勝利引發彌幽的氣憤情感,歐德文很有幾分絕望,板著臉往前一指,“這巨蛇如此罕見,身上的毒,隻怕也是變異種類吧?你當時纔多大,八歲?嗬嗬,我倒是很獵奇,你究竟是如何幫他解的毒呢……”
彌幽如何肯信,前些天她還親目睹過儘遠哥哥,又如何能夠在這不知何時何地產生的影象片段中丟了性命!?她快步跑去巨蛇中間,想要翻開那閉合的大嘴,伸手一揮,卻還是甚麼都碰不到。
儘遠哥哥中的毒……該如何辦?她看著懷中垂垂將死的少年,即便曉得他終究會安然得救,但現在……又怎能拋下不管!
儘遠哥哥還在蛇肚子裡!她一把推開身側的女子,跌跌撞撞跑進蜿蜒捲曲的屍山,想要尋覓到被吞入蛇腹的少年身影。
話音未落,獠牙巨嘴從天而降,毫不遊移地,將重傷的儘遠全部吞入了口中!
我來過這裡……似曾瞭解的熟諳感再次襲上心頭,女孩忍不住伸手往身邊隨風搖擺的白葦花上一拂,卻似觸到虛影,動手空空。
簡樸兩字卻彷彿劃下一道左券,全部迷霧空間俄然巨震。星鬥般的紫色光粒紛繁出現,聚到血紋女子身後,凝成了一道魔紋環繞的光環。
血紋女子剛作出包管就被打臉,現在彷彿也冇了主張,隻能難堪陪笑:“如何會……這場夢境是您影象中的印痕主動排序的,底子不受我節製呀……”
少年儘遠甩出條光槍,斜斜點在巨蛇額前,藉著反衝力躍過蛇頭,穩穩落在巨獸光滑的背上。他明顯不肯戀戰,抱緊了懷中人就要朝外衝,卻從斜刺裡又躥出個黑炭般的肥大身影,將他攔在原地。
歐德文被完整忽視,卻未暴露半點不滿,整了整幾近變黑的長袍,斜眼瞄著女孩冇頭冇腦地在巨蛇殘軀內來回打轉。可半晌後,她又感覺無趣了,順手一揮,將巨蛇巨大身軀全散作幽藍光粒,暴露裹著赤色黏液的少年。
是我!
雲軒哥哥!彌幽一看清來人,心頭頓時一鬆。本來儘遠哥哥是被雲軒哥哥所救……見到這位幾近無所不能的長輩,彷彿統統都不再是題目了。
彌幽從未體驗過這類被人軟語懇求的感受,一時候有些發楞,就彷彿……俄然多了個隻屬於本身的,懵懂無知的mm。
彌幽屏住了呼吸,等候那最後的反轉發表。可蛇嘴落下的速率卻越來越慢,到最後竟化成大片紛飛的白絮,緊跟著畫麵一灰,散作迷霧,甚麼都看不清了。
月光下,能看到那人罩著厚厚的黑皮大氅,將整張臉都擋住了,身材矮胖,跑得卻不慢。她再細心一看,那人懷平清楚是抱了個一樣披著黑大氅的小小人影,兩人加在一起才顯得如此癡肥。
這又是在哪兒?她想問問阿誰彷彿藏了很多奧妙的潛認識,卻發明連歐德文也不見了蹤跡,不知是否因本身對她的忽視生了氣。
但是彌幽並未發覺到這點,她全數的心神都回到了最後那些被壓下的題目上:冇錯,為甚麼儘遠會帶著本身孤身避禍?那條蛇,究竟因何要來追殺?另有剛纔……她從黑霧中看到的,那張男人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