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一言不發地點了點頭，轉回身同儘遠並肩坐下。他低垂著頭，金色火焰投映入他的雙眸，燃起一片流光。

“賽科爾的調查賞格？”

夜空陰沉地不見一點光。

南島……儘遠暗皺眉頭，他們二人這些年為做傭兵任務偷偷去過很多處所，不過南島還真是從冇去過。傳聞那邊正在停止大選，到處都是趕去湊熱烈的遊人，如果真要去的話，還得做些籌辦事情才行……他往皇子麵前夾了塊烤地梨，輕聲提示道：“殿下還是用幻身去吧？南島各大報社電台都有都城分社，萬一被認出來畢竟是費事事。”

“舜，看這邊。”儘遠半跪在石灶旁朝他招了招手，皇子拋棄紅果湊上前，看到地上掉了些細碎菸葉。

“要歇息一會兒嗎？”

皇子接過木像細細檢察，它彷彿有些年初了，外層的包漿豐富滑潤，雕工固然平常，但它的仆人應當是極其器重才佩帶了這麼久。它為甚麼會落在這裡？它的仆人跟那兩名刺客是甚麼乾係？房中到底產生了甚麼事？連續串的疑問讓他緊皺眉頭，墮入了深思。

舜明白他的意義，但心中的憂愁涓滴未解。儘遠並不曉得天啟典禮上真正產生了甚麼，他更冇法將這皇室奧妙奉告旁人，縱使那人是他最好的火伴……他沉默了半晌，隻能輕聲呢喃一句“老是我對不起她……”，低頭閉目再冇有多言。

真會找處所……皇子沉默點點頭，他記得在調查結束後，四周地區全都被封閉，山林四周本就火食希少，產生如此悲劇後更無人敢靠近，也難怪刺客會挑選此處落腳。

儘遠透過磚牆破口往裡瞄了瞄，又收回光波掃過房間，還是一無所獲，他乾脆直接閃進屋中，槍尖耀出刺目白光，照得房中暗影全消。屋裡並冇有人，牆角放了張破棉絮，四周滿是稻草堆，房中間圍個小石灶，內裡還殘留幾塊早已燃燒的柴炭。

“舜……”儘遠的低呼將他從回想中喚起，槍衛士渾身白光閃動手握魔槍，朝皇子比了個手勢。他轉頭看去，這枯藤粉飾的山村都是垮塌破裂的房屋，隻在最西側有間相對無缺的大瓦房。舜和他對視一眼，揮手佈下幻景假裝，二人隱去身形躍到瓦房牆邊。

舜接過筷子勉強笑了笑，心不在焉地夾起炒麪，儘遠暗歎一口氣，拿起水壺輕晃了晃遞給他，引開了話題：“對方看來分開好久了，大雨一下，內裡的萍蹤也都恍惚了，隻怕不太好找……”

屋外響起陣陣轟鳴的雷聲，雨點隨之飄飄灑灑，越來越多，垂垂連成無數細線橫掃過這片荒山野嶺。細雨落在陳舊的瓦房上，又沿著裂縫滴進屋中，濺起一團團濕痕。

儘遠將剩下的食品收好，揮手散去光壁，他走到門邊借雨水將銀筷洗淨放回，看著六合間連成的雨線歎道：“這雨下得真不是時候，不曉得何時能停……”

這一早晨馳驅，晚餐都冇來得及處理，隻能趁現在先墊墊肚子。儘遠又取下束帶上的水壺放在灶邊加溫，抽出一雙細短銀筷將光壁上的食品鋪勻。火焰熊熊，晚餐敏捷轉熱，他舉筷夾了個丸子嚐嚐溫度，揮手在兩人身前鋪出光壁作為餐桌，緩慢將食品一一排整齊，又抽了雙銀筷遞給皇子，柔聲勸道：“先吃點東西吧。”

維魯特……儘遠腦中飛速回想，冇有找到任何有關的影象，他將水壺蓋好，又發起道：“先給宮裡傳個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