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榆腦袋裡亂成一團糨糊,本能地盼望停下來,恰好顛顛撞撞滾個不斷,滾得她五臟六腑彷彿都挪了位置,滾得她隻能緊緊摟住跟她一起滾的那人。那人一手緊緊勒著她腰,一手穩穩扣著她後腦勺。天旋地轉中阿榆並不曉得這是一種庇護,隻感覺有人跟她一起滾,冇有那麼可駭了。
他擺出一副不肯理睬人的樣,阿榆悻悻閉了嘴,不知本身那裡又惹他不歡暢了。她悄悄回身改成平躺,頭頂是粉白桃花是湛藍天空,看得民氣裡甚麼煩惱都冇了。
斜坡並不算長,兩人很快就跌到了坡底長年累月堆積下來的落葉中。停下時,因為展懷春摟得緊,阿榆冇被甩出去,而是穩穩趴在他身上。那一刻兩人誰也冇法思慮,都閉著眼睛喘氣,好一陣後才又同時展開了眼。你看我我看你,阿榆眼裡一片茫然,展懷春則爆出一聲怒喝:“還不快下去!”他疼啊,特彆是護著她的兩條手臂,被石塊兒砂礫硌得快冇法要了。
展懷春底子不信,起家冷聲道:“下次再敢偷看我,我就打你,此次說到做到。”
阿榆可不敢停下來,撒腿往前跑,想去找師祖替她討情,哪怕師祖罰她在香堂跪一晚都比被女施主打一頓強。然她的腿纔多長?剛跑出十幾步就被仗著腿長敏捷逼近的展懷春扯了手。阿榆驚叫出聲,幸虧平時也跟師姐們打鬨過,並冇有傻傻地束手就擒,而是照著展懷春一隻大腳狠狠踩了下去,大抵是感覺逃命最要緊吧,一心逃竄的她再也冇有之前靈巧懂事的模樣。展懷春冇推測她會這般凶暴,震驚之下竟真的被阿榆逃脫了。
阿榆點點頭:“偶然候跟師父一起來,偶然候跟幾位師姐一起來,師祖也帶我來過。”
看她連帽子歪了都冇重視隻拔腿快跑,展懷春情中隻剩下好笑,再次追了上去:“還敢還手?今兒個我非打斷你的腿,看你還能不能踩人!”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展懷春獵奇了:“尼姑不是應當待在庵裡唸佛嗎?如何你們彷彿整日遊山玩水無所事事?”
“冇,冇看甚麼。”阿榆心虛地低下頭,曉得本身做的不對。
阿榆並不知貳心中猜疑,一邊將四周地上的桃花花瓣攏到一起當枕頭,一邊扭頭問他:“施首要不要躺著睡會兒?很舒暢的。”說著先躺了下去,對著展懷春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