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掌櫃嗬嗬笑了聲：“不熟諳，嗯……你那朋友的師父是誰，你該當傳聞過吧？”

行走江湖多是刀口舔血，這也算是實在話，不過放在年三十的時候說出來，不免有些倒黴。

寧清夜淡淡哼了一聲：“你換了身新裙子，還用上了朱門夫人蜜斯纔會用的香粉，就憑衙門那點俸祿，恐怕不敷……”

寧清夜在道觀長大，除開報仇外，實在對繁華的長安販子挺感興趣，本想喚醒裝醉的祝滿枝一起去街上轉轉，一陣扳談聲忽的的從巷子裡傳了過來：

寧清夜吸了口氣，大過年的，終究還是撤銷了脫手的動機，小口吃著酒菜。

青石巷的孫家鋪子，一年到頭從不停業，此時天然成了江湖客一壺溫酒追思過往的好去處。獨一可惜的便是隻要三張酒桌，來晚就冇了，很多人跑過來見冇位置，隻得打上一壺斷玉燒悻悻然拜彆。

“嗬嗬……”孫掌櫃撇撇嘴：“小老兒是說女人年紀還小，冇長開。”

寧清夜用劍鞘將胭脂盒推開，眼神平平：“幫你著力辦事，江湖端方你應當清楚。”

長安城百萬人丁，年關大部分都歸去與家人團聚，但總有一部分遊子闊彆故裡，或是遊曆江湖或是備考科舉，大年三十也隻能在街上兜兜轉轉，尋覓那絲從小伴隨到大的年味。

祝滿枝幽幽歎了口氣，端起酒碗想和寧清夜碰一下，寧清夜倒是不理睬，微微挑眉：“這些天你抓了十幾個小蟊賊，掙了很多銀子吧？”

“賣煤……呀呀呀彆打臉――”

夜色漸濃，闊彆故裡的兩人，看來就要這麼在內裡度過除夕夜。

“……就是這家酒鋪，在長安很馳名譽，之前很多江湖前輩都來過……”

“誰是你姐姐？”

“嗯。”祝滿枝點了點頭，稍許又感覺不對勁，瞪著大眼睛道：

祝滿枝偏著頭，冇話找話：“蜀地好玩不？傳聞那邊有很多好吃的，我還冇去過。”

鐘離楚楚和呼延傑隻是隨口扳談，見孫掌櫃搭腔，為防透露身份，隻是隨口道：“掌櫃不熟諳，來壺酒。”

寧清夜微微蹙眉：“道姑不是尼姑，羽士有男的，能夠結婚。再者我八歲上的長青觀，之前都呆在蜀地。”

不大的酒坊中，發黃的酒幡子搖搖擺晃，靠進角落的酒桌旁，祝滿枝抱著比臉還大一丟丟的酒碗，咕嚕咕嚕的抿了一口，有些冇精打采：

“孫老伯，你熟諳方纔那紅衣服的女人？”

祝滿枝冇精打采的小臉兒一僵，坐直了幾分，目光忽閃：“嗯……為民除害，是我因該做的……銀子甚麼的，都是月俸……”

鐘離楚楚感覺這處所不宜久留，接過酒壺後便快步分開了孫家鋪子。

“小寧，你從小就在道觀長大？那豈不是連男人都見不到……”

“我是你姐姐……哦不，你是我姐姐……”

……

“掌櫃的，你如何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