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不成?”
暗淡光芒下,寧清夜身上穿戴暖紅色荷花肚兜,和寧玉合的一模一樣,是寧玉合親手縫製的,她不太會女紅,從衣物到鞋襪都是寧玉合閒時籌辦的。
寧清夜無言以對,目光往中間看去,又瞧見了放在桌上的茶青色酒葫蘆,這是許不令的酒葫蘆,她天然認得。
寧清夜微微蹙著柳眉,清冰臉容上帶著幾分古怪,略微細想,也隻能當作他鄉小鎮上的小伉儷,半夜恩恩愛愛聲音不謹慎大了些。
除了阿誰這輩子都很難報的仇,彷彿就冇有活著的意義了……
房門關上,腳步聲漸行漸遠,房間裡溫馨了下來……
寧清夜眨了眨雙眸,感受怪怪的,不想和鐘離玖玖說這些私事,便站起家來:“打攪了,你先睡吧……”,說完就走了出去。
他驚奇有甚麼用,我和他又冇甚麼乾係……
“清夜,如何了?”
如有若無的輕聲喘氣傳來,端端方正平躺的寧清夜展開雙眸,側耳聆聽了下,卻又冇了聲音,好似隻是幻覺。
“……”
穿戴白裙之時,寧清夜行動稍頓,低頭看了一眼。
“哼……”
“師弟,睡了冇有,我有事和你談談。”
窸窸窣窣……
鐘離玖玖悄悄鬆了口氣,正要被拉歸去的時候,寧清夜俄然又在房門前頓住了腳步,把她差點嚇死。
寧清半夜信半疑,看了酒葫蘆一眼,並未伸手去拿,隻是淡淡道:
寧清夜看著茶青色酒葫蘆,不知想起了甚麼,眼神呈現了頃刻的失神:
行走江湖也冇帶胭脂水粉,連根像樣的花簪都冇有,彷彿也打扮不了。寧清夜遊移了下,用梳子清算了下秀髮,盤成了精美的垂雲髻,換上白裙,打扮的潔淨利落,便走出房門,本想把不離身的佩劍帶著,可最後還是放在了屋裡。
鐘離玖玖寬裕難言,聞聲這個,趕緊接話道:
房間裡冇有燈火,堆棧的燈籠印在窗紙上,在屋裡拖出幾道影子,搖搖擺晃,倍顯寂冷。
用的是長輩的口氣,畢竟在江湖上,師兄師姐就是長輩,總不能讓她一個師姐,軟綿綿的和師弟說話。
不過走出兩步後,寧清夜又頓住了腳步,本就表情煩悶想找人說說話,被拒之門外,天然就更心煩意亂了。
房間裡黑洞洞的,除開桌椅便再無他物,裡側的床鋪幔帳放了下來,遮的緊緊的,地上有一雙繡花鞋,看來確切是已經歇息了。
此次的迴應很快,鐘離玖玖彷彿驚了下,收回一聲低呼,然後又悄無聲氣,彷彿是在裝睡。
窸窸窣窣——
“是嘛……之前他的酒葫蘆是硃紅色的,送給鬆女人了……在長安的時候,他救了我一命,當時還給我喝過一口,酒葫蘆很標緻……”
“我怕冷,被子蓋得厚了些。”
??
寧清夜不好說許不令,對鐘離玖玖可半點不客氣,見對方醒著還裝睡不理睬,便用袖子遮住臉,悄悄推開了房門。
“許不令現在不喝酒了,酒葫蘆放著用不上,我本想拿來裝藥的,他……他卻不肯,說甚麼籌辦送給你來著,一向冇機遇開口……嗬嗬,明天你剛好過來了,我趁便提一句……”
寧清夜想要閉上眼睡著,卻發明這夜晚非常的冗長,越想越心煩意亂,終究翻開了被褥,坐起家來,看向了房門。
“呀~……”
寧清夜微微蹙眉,一牆之隔,許不令技藝那麼高,即便真睡著也該醒了,讓丫環開口拒客,較著就是不想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