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來高懸在塔吊上的吊鉤,現在裹挾著一股濃烈的腥風,如同一顆墜落的流星,筆挺地朝著基座裂縫處墜下。
“怕甚麼?”我毫不在乎道:“戔戔陳家,彈指可滅。”
阿木點點頭,算是明白了。
使得那些林立的鋼筋骨架泛著森白的寒光,彷彿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在黑暗中冬眠著。
緊接著,我伸出指尖,在一旁籌辦好的香灰中悄悄蘸取。
“懂了。”
就在這時,我耳中的銅錢俄然毫無征象地發燙,燙得我的耳垂生疼。
我低聲自語道,臉上儘是凝重之色。
深夜,沉寂的工地好像一座被拋棄的鬼城,四周滿盈著詭異而壓抑的氣味。
我抬手抹了把濺到臉上的水泥渣。
第二天,阿木醒來,已經規複了神采。
那聲音如同夜梟啼鳴,直直鑽進我的腦髓,震得我腦袋嗡嗡作響。
“不可,陳家還不能倒,大樹底下纔好乘涼。”
“難也不難。”我抽著煙,笑容滿麵說道:“陳家疇昔也就是淺顯人家,運勢到了發了大財。”
阿木鎮靜說道:“那真是該死。”
粗糙的水泥空中帶著絲絲涼意,透過褲腿,直沁骨髓。
我搖點頭,走出了宿舍。
我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讓本身平靜下來。
銅錢帶著我體溫的餘溫,剛一入耳,老張斷斷續續的哭泣聲立即在耳道裡炸開。
我吐了一個菸圈,眼神冰冷道:“我村莊裡的那條河,不曉得淹死了多少小孩了。作為守村人,我曾經警告過他們很多次,可一點用都冇有。”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痛苦與絕望,他的聲音在我耳中迴盪,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重錘,狠狠地敲擊著我的心臟。
與此同時,地底深處有一股無形卻澎湃的力量被喚醒,源源不竭湧出的陰氣,如同一股玄色的大水,順著地上用酒液澆鑄的八卦敕令,呈螺旋狀迴旋而上。
我下認識地握緊了手中的酒瓶,嘴角卻勾起一抹嘲笑。
酒液在月光下閃動著微小的光芒,帶著某種奧秘的力量。
隻見塔吊的鋼索毫無征象地俄然繃斷,斷裂的鋼索在空中肆意飛舞。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可運這類東西,彆人看不見,我卻看得見。”
“可到頭來他還是死了。”
緊接著,老張的殘魂在耳道裡聲嘶力竭地嘶吼起來:“他們用我女兒威脅…陳總胸口…七個銅鈴疤…”
我敏捷從口袋裡取出事前籌辦好的銅錢,毫不躊躇地塞進耳朵。
“我明天早上跟他說了,彆出工,我來救他,可他底子不聽。”
聽到我的話,阿木愣住了。
“小林……他們在我胃裡塞了槐木釘……”
我撥出的氣刹時化作一團團白霧。那些先前被我用指尖蘸著畫敕令的香灰,現在也被這股陰氣裹挾,捲成一個緩慢扭轉的旋渦狀。
我謹慎翼翼地來到 2號塔吊基座旁,蹲下身子。
阿木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我們村也有近似的河,每年都會淹死人。提及來也奇特,不管大師如何勸,都會有人不長記性下河沐浴。”
我嘲笑一聲;“說句不好聽的話,閻王也救不了該死的鬼,能說的我都說了,能做的我都做了。”
就在這時,地底深處俄然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像是有人用指甲在粗糙的牆壁上刮擦。
“我就這麼和你說吧,這個天下上,有些人是聽不進彆人話的。”
“陳家,這幾天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