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這個機會，我一個箭步衝上前，抓起王繁華的衣領，將最後三枚五帝錢塞進他嘴裡，大聲喊道：“含著！念你爹的八字！”

我定睛一看，鈴鐺裡本來清澈作響的銅舌，竟不知何時被換成了一截慘白的人指骨，在鈴內閒逛，披收回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

跟著一聲悶哼，王繁華的身材軟綿綿地倒下。我們兩人趕快架起他，像拖著一條死狗般冒死往工地柵欄外衝。

王繁華俄然溫馨下來，兩行血淚從眼角滑落：“爹……我錯了……”

“乾坤借法！”

跟著這一聲，全部工地被施了咒。濃稠的白霧刹時滿盈，能見度驟降，本來聳峙的九棟樓，竟在霧氣中扭曲變形。

“這是陳總用王繁華他爹的命魂煉成‘替死錢’。”我碾碎銅錢，感喟道。

那棟樓的地基下，埋著陳總經心安插的“九陰鎖財陣”，靠著九根鋼筋樁連接地氣，吸納四周住戶的活力。

陳總站在劈麵，身形肥胖卻挺得筆挺，一身玄色唐裝在夜風中微微擺動。

我口中唸唸有詞，咬破中指，用鮮血在羅盤後背敏捷畫出敕令。

我見狀，敏捷從懷中取出三清鈴，不假思考地用力搖擺。

緊接著，他們的手臂開端詭異地擺動，跳起了那森然鬼氣的水袖舞。可他們身上哪來的水袖？隻要生硬的胳膊在氛圍中胡亂揮動，透著說不出的怪誕。

那天早晨，阿木急倉促跑進屋，神采比常日更白了幾分，他手裡還攥著一張皺巴巴的紙。

“師父！地底下有人在唱戲，我聽過這個戲，這清楚是《牡丹亭》！”

待霧氣稍散，世人惶恐地發明，九棟樓已化作一座龐大的戲台，每層樓的邊沿都飄零著若隱若現、身著戲服的鬼影。

卻不料，清脆的鈴聲並未響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陣沉悶的響動。

更是害死了三十六個孩子，九個成年人作為生樁。

跟著指針的飛速扭轉，氛圍中傳來陣陣鋒利的吼怒聲。當指針猛地紮破羅盤上“死”字位時，從西北角的地底深處，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戲服扯破聲。

說是談買賣，可誰都曉得，他是衝著那塊“九陰聚財穴”去的。

“嘶啦”一聲，他們本來的麵龐被剝去，暴露的竟是一張張七竅流血、化著旦角妝容的臉。

本來滲血的戲詞像是遭到了某種強大力量的牽引，開端扭曲、變形。

就在這時，一向藏匿暗處的陳總如鬼怪般現身。

這一聲好像洪鐘，震得人耳鼓生疼。跟著這聲唱腔，統統的鋼筋樁像是被引爆的炸彈，轟然炸裂。

阿木愣了一下，急道：“那我們如何辦？不去嗎？王繁華那邊已經放話了，說您如果不到，他就把您這些天幫他賺的錢全都抖出去，還說您是個江湖騙子！”

夜色濃厚，工地四周的氛圍裡滿盈著一股潮濕的泥土味，異化著淡淡的血腥氣。

王繁華帶來的打手們像是被同時扳動了開關，齊刷刷伸出雙手，抓住本身的臉皮，用力一撕。

他喘著氣，聲音短促：“師父，出事了！王繁華的人和陳總的部下在工地那邊打起來了！”

“這是哪兒來的？”我抬開端，目光沉沉地看著阿木。

他們本來渾濁的雙眼刹時變得浮泛無神，雙腳竟似被無形的絲線牽引，踮起了腳尖。

就在這一頃刻，我的耳膜像是被鋒利的利刃刺穿，一陣劇痛囊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