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得這一句，耳根便出現了紅。

她心中埋葬著對柳予安的仇恨以及對光陰的不公，平素見人也都是冷冷僻清的，隻是在看到李安清那副模樣後卻還是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一場宴會直到傍晚才散。

李安清因著先前與霍令儀說了一下午話，天然也發明這位傳言中“不好說話的郡主”實在並不難說話，現在也不喚人的名字，隻密切得喊她一聲“霍姐姐”。

對於李家，霍令儀曾想過畏縮，也想過避諱…

許是方纔睡醒的原因，她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嘶啞。

他看著一副醉意的李安清，一雙眉心便又折了幾分：“如何喝了這麼多？如果讓叔父瞥見，定然又要訓你了。”

可先前的那一抹笑卻彷彿浮雲初開，百花初綻，當真是說不出的滋味。

既然躲不掉，那麼就劈麵而上吧…

那日，李安清用心遲留了好久最後扭扭捏捏獲得了她跟前，與她說了一句：“嬸孃真都雅，我從未見過比嬸孃還要都雅的人。”

彼時――

這會兩人便一道往外頭走去，李安清年事還小，先前又多用了幾杯酒，走起路來天然有些不穩，霍令儀便伸手托扶著。

他這話說完便扶人上了馬車，隻是臨來卻還是朝那虛無之處望了一眼…可惜了，好不輕易見上一麵，倒是一句話也未曾說。

她因著午間用了些酒，腹部脹著難受乾脆也就未曾傳膳，隻洗漱完便先睡了個囫圇。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頭已是滿天銀河的時候了，屋子裡的燈火還是還點著，她伸手扯了半邊床帳，而後是朝外頭喊了一聲：“杜若。”

她這話倒是真的，霍令儀固然在燕京夙來有美人的名聲，隻是昔日瞧著總感覺少了些甚麼。

霍令儀聽她這話也不過是悄悄笑了笑，她是曉得李安清性子的，自是曉得她不說虛話…她笑也不過是因為先前李安清說話時的這幅模樣，讓她想起宿世嫁給李懷瑾後的一日。

杜若來得很快，她的手中握著一盞溫水，一麵是把那簾子掛到了金鉤子上，一麵是把水遞給了人，口中跟著一句：“郡主可要傳膳？”

她這話說完便又把聲抬高了幾分：“難不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