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與舒忘兄一見仍舊，同去同去。”沈栗道。

於枕見廖樂言麵露不屑之色，心下奎怒不已。

烏慶怒道：“猖獗！”

廖樂言負氣道：“沈大人年紀悄悄，當有鋒芒之氣，為何卻如此畏首畏尾？您若不放心，儘管推在雜家身上，如有甚麼不當之處，雜家一力承擔！”

有憐憫麻高義的，也有阿諛薑寒的。知府烏慶道：“麻先生不要混鬨！您也該諒解大人的難處，市舶司手中已有實據，卻教大人如何出頭？”

“你纔是行首，”烏慶皺眉道：“有甚麼事，本身拿主張便是，如何來問大人如何辦？”

“罷了。”薑寒擺手止住烏慶，冷眼看著麻高義：“好膽！不愧是海商的魁首。”

於枕驚奇道：“竟毫不諱飾？”當然相互都曉得麻高義的背景是薑寒，但之前此人好歹還曉得要避著旁人，現在卻明晃晃將官商勾搭的架式擺出來。

薑寒抬手扶額，微感頭痛。

“大人，”麻高義鼻青臉腫外加痛哭流涕，一張臉實在讓人目不忍睹。此時正五體投地伸手拽住薑寒官袍一角哭號：“您可不能不管小人啊。您原說讓市舶司與小人們各退一步，小人們俱都敬聽服從，無有不從。哪知市舶司他們要趕儘撲滅啊，大人，您得為我們做主啊。”

沈栗察言觀色，怕他二人嗆起來，忙道：“昨日下官曾派人跟蹤麻高義，發覺他從我們市舶司出去後，立時便去尋了薑大人。”

如果市舶司手中冇有證據時，薑寒約莫是不諱為麻高義出麵討情的，但現在沈栗等人已經能證明麻高義確切藏奸，以薑寒珍惜羽毛的本性，如何能夠甘心摻雜出去？庇護和包庇一字之差，前者算保護百姓好處，後者是同流合汙。

於枕等人當然人仍對卷宗的來路心存迷惑，但已經攥在手裡的證據是不管如何都不能棄之不消的。廖樂言對海商們特彆悔恨，眼看有了整治對方的機遇，不免心存幸望：“冇準兒就是那些奸商們作孽太多，纔有人想借我們的手抨擊他們。既然證據無假，我等何必多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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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樂言自是猜到於枕心中策畫，微微嘲笑，並不接話：這文官一副狷介架子，隻道內監眼界侷促，實在本身也是齷蹉之輩。爭權奪利之的心機，推委任務的伎倆，又比內監潔淨多少？

沈栗歎道：“才兄是在一個緇衣衛的葬禮上獲得這些卷宗的——彆人要將證據遞給我們，緇衣衛就剛好死了人？若非偶合，那就是一條性命！”

混鬨？麻高義差點氣笑了。海商們火燒眉毛，放到這兩位官老爺身上就隻混鬨兩個字？

收了那麼多貢獻，事光臨頭就是這個德行？

“薑大人可一定喜好趟這場渾水。”廖樂言似笑非笑。

“烏大人，”尤行誌皺眉道：“麻兄現在正逢難堪之處，便是不肯伸手互助，到底是也是訂交多年，好歹留些情麵。”

薑寒雖管不到市舶司，但對方是實權高官，於枕自是不想與他正麵比武，且躲了吧。

麻高義心下大怒。烏慶明顯是要推委任務，試圖與海商們劃清邊界。

廖樂言悠然道：“雜家無能，大略是不入薑佈政眼中的，他要討情也不會找雜家來。倒是於大人和沈大人此番要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