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高義額上微微冒汗，哀聲道：“小人那裡敢！大人明鑒，小人已經極力勸說同仁們服從大人叮嚀，但是……大人，容小的道一聲苦，買賣難做，開支太多，我們這些海商每年隻要微薄利潤，如果再由市舶司收繳一部分，那我等就要入不敷出，保持不下去了。”

這躲了好些天，本日如何主動登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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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舶司的副提舉親身抱著鋪蓋到佈政使司打地鋪，連官威都不顧了，可見為了達到目標，市舶司將不吝統統手腕。

“還是那句老話，擺出一些船來，填一填市舶司的胃口。”薑寒道。

“他來做甚麼？”烏慶奇道。

麻高義不料本身如此哀告，薑寒仍然對峙令他們割肉，麵上委曲，心中仇恨。

麻高義笑容滿麵：“大人，我等遵循您的叮嚀，上報了一部分船數，可現在來看，市舶司卻不依不饒，不但不肯給我們這些販子們留條後路，也不肯買您白叟家的麵子。您可得為我等做主啊。”

“多了幾條？”薑寒虎著臉詰問。

薑寒仍覺不解。烏慶的評價純屬自欺欺人，薑寒是不信的。曉得天子要在齡州另立市舶司，他對遷調過來的幾位官員還是做過一些體味的。

麻高義毫無收成，唉聲感喟出來。摸了摸臉上因叩首和掌嘴留下的傷痕，偷偷向佈政使司方向狠狠啐了一口。

“本官曉得你們是覺著能壓抑一次廖樂言，現在便可依葫蘆畫瓢壓抑市舶司。”薑寒恨鐵不成鋼道：“彆做夢了！實話奉告你，這些人帶著皇命而來，與廖樂言阿誰冇有依仗的內監不一樣！和他們來硬的，隻會將事情越鬨越大，直到不成清算！”

“聽大人的訓教。”麻高義恭敬道。

“不不不，”麻高義趕緊伏地叩首，一廂本身掌嘴，一廂痛哭流涕道：“小人絕無此意，小人……二位大人知小人讀書少，說話時詞不達意，可小民氣裡視大人親如父母，萬不敢有涓滴不敬！大人慈悲，且饒小人一遭吧。”

薑寒哼道：“彆歡暢的太早，想要本官為你們說話，須得聽本官的叮嚀。”

“開口！”烏慶喝道：“大人每日裡為了我齡州百姓殫精竭慮，莫非是為你們那點貢獻銀子？大人承蒙皇恩，牧守一省，自有朝廷俸祿扶養。你們這些濁商汙賈竟敢以此威脅大人不成？何其愚笨，何其陋劣！”

揚眉吐氣！烏慶點頭晃腦，咬文嚼字，文縐縐一番話說出來，恨不得將沈栗貶低到灰塵裡。

“彆拿甚麼入不敷出來唬人，”薑酷寒笑道：“齡州屬你們海商富庶，你們叫窮，可讓彆人如何活？”

話說到一半，驀地愣住，用力一拍腦袋：“哎呀，竟著了他的道！”

“傳他出去吧。”薑寒道。

薑寒笑道：“多數是看沈栗來乞助，想探聽……”

麻高義眼神閃動，囁嚅道：”老是比之前多些……”

覷著薑寒神采，麻高義涎著臉道：“大人，買賣虧蝕，到時候我等隻能勉強度日，就是故意貢獻大人們，隻怕也故意有力……”

“大人……”麻高義苦著臉。

麻高義低頭不語。

何況給足了佈政使司的貢獻錢，事光臨頭，薑寒卻不肯出麵保護販子們的好處，更讓海商們不滿。

麻高義叫苦道：“難也！小人倒是明白這個事理，卻怕冇法壓服同仁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