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年幼也是七歲了，該懂事了！”羅成章感覺不能姑息，“你七歲的時候可比她懂事多了，她的確不知所雲。”羅成章擱下了筷子，感覺有點吃不出來了。

這顧女先生極重端方，又是個油鹽不進的主。羅成章就是看中這點，才請她來講課。不然平常的女教員如何製得住小宜寧的脾氣。

不錯，喬姨娘這般阿諛奉迎是因為，羅成章前兩夜歇在了林如海那邊。

喬姨孃的嘴角暴露一絲笑容，從速讓丫頭扶著她歸去。等羅成章到的時候，看到桌上僅擺著三盤小菜，宜憐在給弟弟的小碗裡夾菜，三歲大的軒哥兒被喬姨娘抱在懷裡餵飯。

顧女先生上課的時候便總盯著雪枝。

喬姨娘卻正站在門口望眼欲穿。

宜寧卻想到羅慎遠明日給她字帖，如何好叫他多等。何況才上了一日學，又要歇息，顧女先生保不準還要如何說她。左不過就是有些不舒暢，睡一覺應當就冇事了。她就固執地點頭：“我三天兩日的老是不去，反倒讓女先生見怪。還是要去的。”

顧女先生帶著小婢分開了，羅宜秀過來扯她的衣角：“宜寧，你還真抄啊。還是去用飯吧，我讓我的小丫頭幫你抄。”

顧女先生卻不承情，果斷道：“端方便是端方，無端方不成周遭。如果今後五蜜斯也要帶丫頭上課--”

羅宜憐給幼弟餵飯，柔婉地說：“都挺好的，七mm本日也來了。顧女先生教書細心，為人也有原則，女兒實在是喜好得很。就是七mm本日與五mm說話，惹得女先生有些不歡暢，當然也冇有甚麼大不了的。七mm是小孩兒心性，坐不住也是應當的……”

這是她的至心話，和羅老太太一起住這些日子，她真把羅老太太當親祖母了。

她強打精力，端方地答：“女先生，我本日有些不適，才讓雪枝在中間照看著。您放心，雪枝是個守端方的，決不會擾了您上課的。”

宜寧也擔憂本身這小身子骨不可，如果有甚麼不適的雪枝也好照顧著，點了點頭應了，叫鬆枝等人退了出去。

顧女先生終究還是忍不下去了，放下書冊道：“七蜜斯，您可否讓您的丫頭退出去？這進學又不是來吃苦的，是受賢人教誨，明理通達。您這番做派今後大師都學了去，這屋子裡端茶的端茶，捶腿的捶腿，大師可還如何學？”

雪枝拿了床被褥出來，給宜寧周身裹上，宜寧今晚就裹在被窩裡，叫羅老太太餵了晚餐和湯藥。

宜寧邊吃葡萄乾邊和羅老太太閒談：“祖母，你總說我母親知書達理，和我說說吧。”

顧女先生見過這小霸王嬌縱耍橫，還見過她淩辱庶女，卻冇見過她一臉安靜，卻眼神冷酷。這般果斷的模樣竟然有幾分威懾力--顧女先生隨即感覺荒誕，一個七歲大的孩子，那裡來的威懾力。她又再細心看宜寧，粉團一樣的小臉，清楚就是個孩子。

“謹遵女先生教誨。”宜寧淡淡應允。

“不說你阿誰喬姨娘了。”羅老太太颳了刮宜寧的小鼻子，看她抬起一張稚氣的小臉，那五官樣貌的確是像母親的。

到了放學的時候，女先生走到宜寧麵前道：“我也不監督七蜜斯，如果七蜜斯找丫頭代抄，我也無話可說。但看七蜜斯是否信守承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