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另有友情在,本著世家世交的原則,陳氏還存猶疑,既然對方那般不講究,嶽欣然快刀斬亂麻開了頭,陳氏乾脆乾脆接著做下去,既是已經撕破臉,陳氏乃是世家女,她的家屬身為山東豪強,乃是大魏真正的頂級閥閱,可不是縮在這益州一隅的家屬,底氣上她可半分也不懼!
靳十四郎趕緊再次起家誠心道:“兩家本是通家之好,他們二人過分傲慢無忌,下次四夫人再遇著,儘管當自家小輩經驗就是,闔府高低隻要感激的。”
苗氏沈氏更無二話。
阿方伯小聲彌補道:“且征稅現在隻要麥穀。”
苗氏隻低聲道:“三江著姓在益州盤根錯節權勢龐大,阿嶽你籌辦何時從那邊動手呢?”
沈氏驚呆了:“十萬畝地的稅!那豈不是……兩萬石糧食!我們家哪來那麼多糧食!便是要買,現在還來得及嗎?這麼多,買獲得嗎?哪家糧鋪會有這麼多糧食!”
靳十四郎卻正色道:“大夫人此言差矣,家屬當中,同氣連枝,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庶弟這些胡作非為皆是在為全部靳府爭光,豈能等閒放過?我已經寫信稟了阿父,要將他送到魏京阿父身邊嚴加管束!
嶽欣然第一次朝這位靳十四郎開口:“敢問,貴府地步現下是由哪位在籌劃?”
一名青衣公子公然坐在堂屋,苗氏、沈氏與梁氏在主位相陪,陳氏麵含冰霜:“靳公子來得倒真是快,竟比我等返來還敏捷,不知此來有何見教?莫不是,貴府六娘子先前指教得還不敷?”
旬日以後,一支運著麥穀的糧隊日夜兼程,終究超出豐嶺,踏上了益州的地盤。
我那妹子幫手阿母掌家,她小小年紀,性子偏狹,竟膽小妄為到將這動靜扣下,鬨得闔府高低無人曉得,直到彆院此事鬨出來,我才曉得貴府已然回籍,家宅混亂至此,說來實在汗顏無地。”
靳十四郎神情茫然,全不知嶽欣然這句話是何意,隻想著歸去要不要問問三叔父,可接下來產生的統統,叫他將嶽欣然這淡淡一瞥的眼神、容顏就此緊緊印在腦海中,再也冇法忘懷。
肅伯看了一眼嶽欣然,苦笑道:“……必然要見著六夫人。”
嶽欣然微微一笑:“我已經脫手了啊。”
苗氏道:“你嫁來都是甚麼光陰了,天然是不曉得。上皇的犒賞,阿翁當初堅辭未能推卻,上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阿翁無法,便選了益州的十萬畝地。”
嶽欣然瞥向麵前這位少年郎,語含深意隧道:“看似芝蘭玉樹,終也是紮根在泥土地裡啊……”
看到這謙恭全無半點世家脾氣的公子,陳氏才真正吃了一驚。
陳氏亦帶了點淺笑:“哼,我們可當不起,隻下一次,你們靳府的小娘子小郎君可不要再這般對於我們這些孤兒寡母就好。”
靳十四郎一臉慚愧:“唉,他們,我問過表兄……因為阿父在朝為官的原因,靳氏忝居益州世族之首,此番卻愧為榜樣,家中未曾登門,他們便也覺得是家中的意義……千錯萬錯,俱是我家中的不對,諸位夫人再如何懲罰皆可,隻是萬望包涵,不要是以傷了兩家的交誼。”
靳十四郎顯是曉得陳氏心結,他不但冇有害怕躲避,反倒主動道:“先前,國公英魂歸鄉,於情於理,我家都應過府記念,貴府高低再如何責備都是該當,靳府合該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