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獵4:南海龍墟_第11章 進山第一夜(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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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說法讓我毛骨悚然。每次走在老鬆樹下,都謹慎翼翼地朝樹上看著,老鬆樹足足有半間屋子那麼粗,仰著脖也看不到頂。我始終弄不明白,那些報酬何會死在高高的樹梢上?是被毒蛇咬死的?被人害死的?還是被小鬼給勒死的?

您算算,這打一次鬆籽,能換多少斤茅台?!

看了一會兒,越看越困,乾脆躺在鋪上睡了一覺,睡得天昏地暗,也不曉得到了那裡,朦昏黃朧中就聞聲有人喊我:“小七!他孃的!小七!”

轉過甚,看到我劈麵的一枝老樹杈上,蹲著一隻渾身烏黑的黃皮子。它有一條成年的狗那麼大,蹲坐在樹枝上,直勾勾看著玉輪。我聽人說過,越老的黃皮子,毛色越白。老成精的黃皮子,還會對玉輪叩拜。但是它冇有拜月,隻是蹲在那邊,直勾勾地看著玉輪。

含含混糊承諾了一聲,翻了個身想接著睡,被子卻被人拽下來了。我惱火地爬起來,剛想破口痛罵,就瞥見趙大瞎子那張賤兮兮的臉,緊接著聞到一股濃烈的鹵肉和酒香味。

纔想起來,這幾天幫襯著鎮靜了,手機竟忘了充電。不過我們此次去大山裡,估計也冇信號,用不動手機,順手把它塞觀光包裡了。想著孔老八這雞賊估計也冇啥功德,搞不好是說“千萬彆忘了給兄弟搞瓶虎鞭酒”之類的屁話!這死小子,給我惹了一屁股費事,還他孃的想喝虎鞭酒,喝老虎尿去吧!

此次能和店主進山打獵,實在讓我歡暢了一場。固然小時候在大山裡待過一段時候,實在大部分時候還是待在半山坡阿誰小窩棚裡,看著牆上的獸皮發楞。

早晨,我們在大山裡搭了個窩棚。山上有的是木頭,鋸了幾十根兩米長、手臂粗的木頭,平鋪在地上,在上麵墊些乾草,鋪上被褥,就能睡人了,還挺舒暢。窩棚外,點著幾堆篝火,火堆上壓著一截水桶粗的活樹墩子,一夜都不會滅。大人們圍著篝火小聲說話,輪番守夜。半夜起來撒尿,往外看去,黑暗中一溜綠瑩瑩的狼眼,在夜色中漸漸四周遊移著。

在阿誰浪漫又溫馨的夜晚,狼群圍著窩棚不斷地嚎叫。

趙大瞎子賤兮兮地笑著:“小七,操,整兩個?!”

火車在茫茫林海中飛駛著,過了山海關,黃地盤垂垂變成黑地盤,白樺林、樟子鬆、落葉鬆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遠處是一個個的小山頭,白雲悠悠,一望無邊。

不曉得為甚麼,每年打鬆籽的人,都有稀裡胡塗死在樹上的,屍身掛在樹梢上,如何弄都弄不下來。久而久之,人被風乾成了人旗,風一吹,嗚嗚地響。偶然候在樹下走著走著,一副風乾的骨頭架子會從樹上掉下來,撲到你身上,能把你嚇個半死。

好多個夜晚,我表情煩躁,叼著一根菸,坐在露台上,看著內裡幽藍的天空,垂垂變成茶青色,變成灰紅色,變成粉紅色,我再次回想起當年進山的環境:老林子悶熱、潮濕的氛圍,密匝匝的灌木叢,一圈圈緊緊纏繞在一起的山葡萄藤,漫山遍野滿盈著略帶點苦澀的甜杏味,焦糊的鬆木異化下落葉腐臭的味道,綠瑩瑩的狼眼,一隻烏黑色的黃皮子愁悶地望著玉輪……

趙大瞎子說:“他早不曉得去哪睡覺了!店主他們去餐車那兒用飯了,咱倆本身整點?”

那麼多年疇昔了,我現在閉上眼,還能回想起當時的環境。那幽藍的深沉的夜空,一輪彎月,月光從窩棚上漏下來,點點滴滴,投射在我身上。遠處,是沉寂的叢林,偶爾傳來一聲悠遠的狼嚎聲。樺樹和鬆木披髮著淡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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