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是九阿哥。”
乾清門前,兩頂錫頂藍幔抬轎相隔不遠停著,兩個身著四品朝服的京官,遞牌子進宮的等待間隙,正與一個內值房的小章京扳話,轎伕與下人叉手侍立在後。
一支三棱頭的長箭,弓弦顫鳴的同時,就刹時紮進了轎上錫頂,半露的金雕羽翎微顫,直接射穿。
“綁…綁票?”
“嗯?”
“九爺…”
京師應天府。
“哈。”
轎前,正坐在泥水地上抹淚的胡兆龍,見幾個侍衛連滾帶爬的朝馬屍上撲,先是一愣,繼而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該!”
“嘭,嗡嗡!”
半空中濃雲下壓,鉛青色的烏雲當中,模糊悶雷應和。
催馬趕在主子馬前把擋路者撞開的朝陽乾,罵了一句蒙語,頓時矮身的同時,又把擎在手上的騎弓揹回了身後。
“哢嚓”又是一聲雷響,青光閃動。
“讓開道兒。”
幸運生還……
滿城暮色方濃,北風又添新涼。
數騎錯身而過,胡兆龍驚得渾身一抖,被馬帶起的風嚇得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一下撞上了身後的藍呢小轎,把轎身連帶帷幔撞的一陣顫栗。
“九爺,主子代敏啊,您不熟諳主子了?”
“啊!”
迎親的步隊,趕集的農夫,商隊駝隊,進京趕考的舉子,處所州府的縣令衙役等,一概不管。隻要擋在騎軍行進的道上,梗阻門路,就會被行進間的馬隊漫射覆蓋。
餘下的漏網之魚,馬隊過境,錯身而過的工夫,箭程內的統統活動目標,都會被全數射死。
“找死。”
“悄悄是哪位爺?”
“開!”
紫禁城縱馬?
“嗚。”
“哪家銀行把債務轉給你們手裡了,我回公司給你開個承兌,把你們手裡這部分核了,行麼老弟?彆搞成私家恩仇啊,就點錢的事。”
撞到肩輿上的胡兆龍本就身子趔趄,吃了頭上飛箭一嚇,更是噗通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陪侍在側的四個少年侍衛,先是一呆,遽爾一人俄然收回了狼嚎一樣的淒吼,“九爺被雷劈了!”
“誰?誰他媽九爺?我是你大爺,催貸技術都退化到這個境地了?誰把我包成木乃伊的?…嘿,我草,還把我腦袋剃了?”
通稟接牌子的小執事分歧旁人,聽到馬蹄聲神采一滯的同時,伸手一提常服下襬,撒腿就跑。
“……”
“噅兒。”